她这一来一回花了不算短的时间,再加上他们本身回来的也晚,等季瞳回了宿舍,已经过午夜了。她脱了鞋,拎着鞋光脚走进门,然后轻轻的把门关上。她又看了一眼朱竹清。她翻了个身,现在脸冲外躺着,睫毛在脸上打下一片扇形的阴影。
应该没醒。她这么想,从魂导器里小心地取出一束香,摘出一根来,剩下的拿纸包了几遍又放了回去。她把那香竖在角落,动作极轻的点了,然后拿了个安神用的药草把香头上的一点火星盖住。
她做完这些,扭头又看了一眼朱竹清,却见她眼里一点幽光一闪而过。季瞳吓了一跳,再去看,却只见竹朱清安安静静的睡颜。
刚才莫不是幻觉?
季瞳来回又打量了两遍,确定她是真的没睁开过眼,才小心的又上床和衣睡下。从始至终,她都没发现朱竹清一直在看她。
实际上,朱竹清一直是醒着的。她在二对二的时候承受了大部分攻击,虽然受伤不是很严重,但大约是被魂力灼伤的缘故,疼得厉害,根本睡不着。至于修炼,她也没那个心思――刚刚戴沐白说的那几句,刺似的在她心里梗着,这时候修炼她还真是怕走火入魔。怎么办呢,先躺着吧。
总归得天亮了才好请假去城里的医馆呐。
这她没跟季瞳说,一个是心情确实不好,旁的事懒得提;再一个,她也没弱小到这么点伤就好意思跟同寝的比她小的孩子絮絮叨叨的,一是关系没那么好,再者她也丢不起这个人。
浑身上下都疼着的时候,就算是躺着也是不怎么好受的。朱竹清心无旁骛的躺了有快半个时辰,心里嘛都没想,脑子里也还是一片清明。她其实本来是有点机会能睡着的,被季瞳给吵醒了――那个兴奋施加的太不是时候,她真的是一下就精神了起来。
那又能怎样呢,人家一片好心。
她只能安静地躺在床上,免得让季瞳听见什么动静,徒增尴尬。
人在安静的时候,心思总会特别的多。朱竹清忍不住想着戴沐白的话,想着他到底是真不拿女人当回事还是怎么的,当着这么多女孩儿的面儿也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她想着宁荣荣那骄纵的性子,心里总有种“七宝琉璃宗莫非只有这么一个女孩子,娇养的这么厉害”的猜测。她也想到了季瞳,想到了唐三,想到了小舞。她一想到这些离家里远远儿的、家里人都不在了的同伴,心里就一阵酸疼。
她也就想起来自己的家。她还想,她真能好好的回去吗,或者等到日子了难看的死在外面?
她还想了其他的一些什么,不过记不起来了。季瞳回来在门口停的那一下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她的思路。她也就干脆不去想那些杂七杂八的,就等着看季瞳要干什么。
反正闲的也是闲的么。
朱竹清的武魂是猫,听力和嗅觉都比其他人好上一点儿。就算闭着眼,她也能听出来季瞳干了什么。她先是点了柱香,然后用什么把香头遮上了――或者换了位置,反正屋里变暗了。接着,她上床睡觉,留下了一室的草药气息。
那股味道很特别,特别淡,而且很粘稠。从那柱香上飘出来的烟好像不是燃烧之后的灰烬,倒像是经过某种手段浓缩、凝结在一起的药剂,被火烘烤之后飘散在了空气里,然后附着在他们接触到的每一寸的肌肤上。隔着一层薄薄的棉布被单,朱竹清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伤口被药物覆盖的清凉感,以及魂力缓慢恢复的感觉。她心里有些惊讶:这个药物的疗效未免也太好了。
就算是以她在……以她的身份和眼界,这么不着痕迹的疗伤药也是少见。这姑娘,到底是从哪弄的……
她到底没能想明白这个问题。季瞳的药效果如此之好,好的让她的精神几乎一瞬间放松了下来,然后不自觉的就在安神草的效果下悄然入眠。她大概有阵子没受过这种伤了,精神和身体都有些超负荷,结果直接导致了第二天起晚了这一事实。
她是被一阵食物的味道弄醒的。睁眼的时候,她看见季瞳正在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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