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季周行喉咙颤抖,嗓音干涩而小心,哭过的双眼如水洗一般明亮干净,眸底是满满溢溢的受宠若惊。
他来不及思考太多,来不及掂量“我爱你”有几分重,来不及分辨言晟方才说的话是真是假。
害怕迟疑会惹言晟生气,害怕犹豫会错过这份来之不易、稍纵即逝的“爱”。
害怕那一段长长的告白,只是存在于火柴光芒里的幻想。
他伸出右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言晟的手背,忽又缩了回来。
言晟眸光紧敛,眼角溢出再也关不住的心痛,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抬至唇边,闭眼吻了上去。
酥麻感从指尖蔓延至全身,像撕裂长夜的闪电。他心脏猛收,右手下意识地向后一抽。
可言晟抓得那么用力,他退无可退。
“二哥……”焦灼的渴望呼啸直上,从伤口淌出时,是殷红的血,从眼中落下时,便成了晶莹的泪。
他的声音带上了喑哑的哭腔,珍惜得不得了,小心得不得了,一句颤抖的“二哥”里,盛着他季周行所有心甘情愿的臣服。
卑微也好,下贱也好,遍体鳞伤也好,他愿意。
姚烨,那个为了前途舍弃尊严的男人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
“为了在这个圈子站稳脚跟,我可以舍弃一切。偏执也好,疯狂也罢,就算全世界都骂我贱,没有任何人看好我,我也没有办法放弃。因为我只想要这样一种人生,其他再好、再轻松,我也不稀罕。季少,您和我不一样,您不会理解。”
一样的,他与姚烨,是一样的。
20年前,他曾经顶着一张哭花的小脸对言晟说:“你哄哄我啊……你哄哄我好不好?”
20年后,他竟然还是想听到言晟哄一哄他――哪怕是虚情假意。
言晟站起来,抱住他的头,一遍一遍抚摸他的发。
他埋在言晟上腹,终是颤栗着哭出声来。
言晟放了一池温热的水,找来全套换洗衣物,他站在浴缸边,却犹豫了好几秒,才低着头,褪下最后一层遮羞布。
他缠了言晟十几年,没羞没躁的事早已做尽,此时却突然升起几分别扭的赧然。
还未来得及思索害羞的原由,握在手中的内裤已经被取走。
他有些惊愕地睁大眼,只见言晟一手拿着那条被冷汗浸湿的内裤,一手拨弄着浴缸里的水,冲他抬起眼,“进来吧,水温刚好。”
“那个……”他抬脚埋入浴缸,却没有躺下,而是抱着膝盖蹲在一角,看上去十分滑稽。
他喉结滚了滚,艰难地说:“二哥,我等会儿自己洗内裤。你,你可不可以……”
你可不可以先出去?
可不可以不要看我洗澡?
话堵在嗓子眼,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因为赤裸的内心正焦灼地喊――二哥,你不要走,你陪陪我。
言晟蹲在浴缸边,西装裤卷至膝盖,衬衫衣袖卷到手肘,右手探进水里,摸了摸他的膝盖,安抚道:“躺下吧,乖。”
只消一句话,他便松开双臂,卸去膝盖的力气,听话地躺了下去。
言晟站起来,走至洗手台边,拧开水龙头,开始洗他的内裤。
他专注地看着言晟的侧影,一切冷静与缜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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