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安近来少有的焦躁,不仅身边的亲兵察觉到了,稍远一些的副将参将也察觉到了。
这一日难得清闲没有战事,程子安也没兴趣去校场看着手下练兵,只闷在营帐里看兵书。最后自然是看不进去的,她举着兵书目光直直地盯在书页上,然而一刻钟过去了,却是连翻页也不曾。
小半个时辰过去,程子安终究叹口气放下了手中的书册,不做这无用功了。
收起兵书,程子安想了想,又从营帐一角翻了个锦盒出来。
盒子不算小,上面落了锁,一直被收藏得妥帖。程子安自贴身处摸出一把钥匙来,打开了铜锁又掀开了盒盖,里面的东西便暴露了出来。
那是一封封的书信,每一封都很厚,每一封都是小心翼翼的被收起来的。
程子安取出这两个月新送来的那几封书信又看了一回,好看的眉头忍不住再次蹙起。信中与往常一样,写的多是些琐碎的小事,偶尔也有思念之语。没有什么不同的,也不曾有什么机锋暗示……一切都很正常,可是为什么独独这近一月断了书信往来呢?!
是的,程子安将近一个月没有收到楚翊的书信了,按照往常的频率,这近一月的功夫楚翊原本至少是要送两回信来的。这很反常,更反常的是程子安忍耐不住,主动随着公文往京中去过一回信,也是至今没有回应。
如此,也不难理解她的焦躁,偏偏这种事她还无处诉说。
把书信又来来回回的看过几遍,程子安颇有些怅然。她其实有些坐不住了,一颗心都飘回了楚京,然而如今边关战事频频,吕将军又有意告老,以至于军中人心多有浮动,实在不是个离开的好时机。
呆坐了片刻,程子安又将取出的书信小心的收好了,仍旧谨慎的上了锁,仍旧小心的藏了起来。末了整整衣衫,打算往主帐那边去一趟。
吕恒告老的奏折已经送上去了,不过这种事自然不是一蹴而就的。不说吕恒如今的位置何等的重要,就算是一个最寻常的职位,只要有实事做,交接便是必然,辞官也不是一封奏折一个批复便算完的。这忻州大营统帅一职想要交接,至少还得小半年,吕恒之所以提前说出来,不过是因为他还未寻到继任者,想要趁着近来战事频繁再让众人努力表现一番,也让他再选一选。
可惜,最出挑的仍是程子安,而程子安的身份注定她不可能长留边关。
程子安的出现吕恒一点也不意外,也知她所为何来,于是不等程子安开口他便说道:“今日京中有公文送来。”说完便见程子安眼中一亮,不过不等她露出欣喜之色,吕恒便又继续道:“与之前几回一般,没有书信。”
那暖棕色眸子中的亮光须臾便又黯淡了下去,程子安整个人眼见着消沉了下去。
这般变化吕恒也看过不止一回了,心中却仍旧有些忍不住气恼――程子安不能接替他的位置镇守忻州除了她的身份之外,也因她并无接掌之意,堂堂程家儿郎,不思建功立业重振门楣,反倒耽于情爱,他都替老将军生气!可耽于情爱的那个情爱是皇帝,吕恒便也不能说些什么了,至少不能明说。
眼不见心不烦,吕恒见不得程子安那消沉的样子,当即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军中那么多事,别在我这里消磨了,回去吧。”
程子安抿着唇,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吕将军,近来京中可是有事发生?”
吕恒岂不知她所想,虽气恼,却还是回道:“不曾。陛下算得勤政,这两年又是风调雨顺,国内一派海晏河清之象,于政事上并未听说有何变故。至于私事,那便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程子安仍旧想不通关节所在,不过得了吕恒的话,她总也放心了些许。恭敬的道了谢,然后满腹心事的告退出去了。
一出主帐,程子安便撞见了自己麾下的几个副将参将。她只当有事,便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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