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
房门虚带着没关,邵博闻就直接进来了,手里端着盘刚出锅的关东糖,虎子在灶台那儿搞糖果DIY,不肯跟他上来。
虽然邵博闻表现得无所谓,可常远从来不想提起他是捡来的这件事,他将启示往床上一按,又顺了块糖塞进嘴里,说:“你自己看呗。”
邵博闻将盘子放在床头,将正面朝下的纸翻过来,因为不在意,又实在过去了太久,要不是寻亲启示就在眼前,邵博闻都想不起上面的内容了,所以他的重点立刻跑偏了,一脸稀奇地说:“这可遇不可求的老古董,你从哪儿翻出来的?”
确实是可遇不可求了,当年的报社都停了刊,又不像现在都有信息存档,要查找可谓是难于登天。
常远揭开被子的边角,说:“这儿。”
邵博闻怔了下,表情一下变得柔软起来,他不知道邵乐成保留这东西干什么,可当年他失去音讯后回来,全家就属弟弟哭得最惨,那种鼻滴眼泪一把刷的真情流露太有穿透力,也许就是从那一刻起,邵博闻决定无论血缘,这就是他的家人了,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不觉得伤感,只是被那个熟悉的地名弄得有些感慨,感觉小溪堤像个不祥之地,频频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却一件好事都没有。
至于寻亲启示为什么会出现在邵乐成的床头,就有点用心良苦了。
邵博闻自己出柜,却要他来当马前卒,邵乐成嘴里说滚可身体很诚实,去年春节回家,在这床上绞尽脑汁地想了108种开场白,都觉得我方没有气势,必然会挨打。
最后因为要找小扳手在收纳盒里翻出这玩意儿,蓦然就感觉是个极有力的武器,因为要使人退让,就得先让他愧疚。
不得不说,这次邵家二老不支持却也不反对的现状,弟弟也贡献了一份力量。
儿子弯了,里子不愿面子难看,二老高兴不起来,常远他们就不总在家里碍眼,早起就出门,去鸡飞狗跳的集市里过早,然后到处闲逛。
常远家的老房子就是第一站,他们没有钥匙,可院墙也就两米来高,邵博闻从家里搬了把椅子,踩着就翻了进去,看得出是个翻墙的老司机,然后他从里面开了门,常远踏进出生地,仅剩的回忆登时直往心头翻。
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积灰,大堂中央贴着张毛主席,左边是他的房间,右边的父母的,大门对面是个过道,再往后就是厨房和院子。
当年池枚带着他走得急,很多东西都没带走,小学初中的课本和作业还排在柜子上,被潮气、老鼠、蛀虫祸害得霉烂霉烂,还有他对着窗的书桌,常远往那儿一站,就有种少年的邵博闻马上会在外面敲铁条叫他的错觉,可是皮鞋声在身后轻响,他一回头,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早就没有什么铁条了,那些隔开他们的桎梏,比如摸得到的钢铁和门、看不见的约束和桎梏,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无端端的,邵博闻不知道他在乐什么,一边说他傻,一边笑得很纵容。
院里的桃树老死了,腐得只剩一截粗壮的根,常远想起有一年,树上结了7个桃子,因为池枚不肯用农药,烂得只剩一个,他舍不得吃,用毛巾偷偷包着从窗口塞给路过的邵博闻。
结果跟屁虫邵乐成看见了伸手就要,邵博闻不给,扒开就让常远先咬一口,然后才要拱手相让,可天敌的口水是有毒的,邵乐成不吃,气得满地打滚,但又不得不看着他俩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给自己看。
从院子里也能看见邵博闻家的爬上屋顶葡萄藤,很多年前就在隔壁的院子里,常远献出了他的初吻。
桐城没什么历史古迹,也没多大变化,但日子过得慵懒,随处都能看见支在太阳下的麻将桌,和桌角用来泡茶的暖水瓶,要是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以后回来养老倒是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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