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常规赛进入后半段,咬杀愈发胶着。四月,轮回的第一场比赛,是客场对兴欣。
等发布会结束,轮回的人走出体育馆,毫不意外见到等哉路灯下的叶修。
无需孙翔说,大伙儿已自顾自地往前走:“那队长,我们先回酒店了。”
孙翔点了点头。
静谧的街道剩下他二人。叶修指着孙翔的左手,担忧道:“刚才拼过头了,手怎么样?”
“我自己的手,我比你关心。”
“那就好。”叶修没理会孙翔夹枪带棒的语句,又道:“明天清明,我要去给一位朋友扫墓,不和你们一起回上海了。”
孙翔神色冷漠:“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又不认识,关我什么事。”
“嗯,是不关你的事。”叶修的目光轻柔地勾勒着孙翔的脸:“他跟我差不多大,死的时候你才小学吧。”
孙翔啧了一声,漫不经心道:“死得这么早啊,真可怜。”
叶修看着孙翔没说话。
孙翔总算露出一点笑意,惬意地伸了个做了个展臂的动作:“不喜欢我这么讲啊,不喜欢就教训我啊。”
叶修说:“我知道你没有恶意。”
孙翔的笑容凝住,然后一点点消失了。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叶修。
叶修总是能轻易读懂孙翔的情绪,但这一次当他捕捉出蛛丝马迹时,却像是被狠狠地烫了一下。他竟然拿不住它。
孙翔一字一顿地说:“你以前不知道吗?”
叶修的心猛然下沉,烫得发痛。
孙翔咧了咧嘴,眼中开始挣出露骨的恶劣:“以前我没有恶意,不代表我现在没有。我有。我为什么不能有恶意?怎么啦,偏偏你的朋友要金贵一点,我不能讨厌他们啊?实话跟你说吧叶修,我觉得你这个朋友就是个可怜的短命鬼,怎么死的?生病还是天灾人祸?哈,总归是命不好喽。”
“还有叶秋,你的双胞胎弟弟,听说他生了一对龙凤胎,这种人渣居然这么好命,老天大概是瞎了眼。”
“哦对了,再说说你的好妹妹,哈哈哈,笑死我了,你退役之后她带着兴欣连一次冠军都拿不到,真是个废物!”
“今晚输给兴欣,让我非常恶心。对,是恶心,输给别的任何一支队伍,我只会觉得技不如人,但是输给兴欣,让我觉得恶心。我衷心希望兴欣跌出联盟席位,早日滚蛋。”
“这些都是你很亲近的人吧?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讨厌他们每一个。”
孙翔低沉地笑了两声:“呵呵,好了,我说完了,祝你扫墓愉快。”
半小时后,孙翔哼着小曲儿走进酒店附近的便利店,正好碰见出来买零食的徐蔚然和陈冰。
孙翔直接拎起他俩的小篮子,一股脑地将里头的东西倒进自己的篮子里,打了个响指:“想吃什么随便买,队长请。”说完继续哼着歌挑零食。
陈冰和徐蔚然对视一眼,跟在孙翔身后,讲悄悄话。
徐蔚然纳闷道:“不是输了吗?队长怎么还有心情哼歌呀?”
陈冰连忙嘘了一声,小声说:“你真笨,队长明明心情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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