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祁白收拾好书包,冲着后座的商野说:“上网去吗?瞿枫他们都去。”
商野转了转笔,写完最后一道大题,说:“不去。”
“那我先走了,你自个儿坐车。”
“嗯。”
祁白走了以后,商野也没多留,收拾好书包背着出了教室。他还是在学校外面的站台等车,那里已经有很多学生了。
车来后,商野跟着人群上去,找了后面的空站着。
因为是放学,路上的车多,公交车走走停停,就那么晃了快半小时才到新立广场站。
商野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往前面看去,又看到了男人,男人是最后一个上车的,车上太挤了,他只能瑟缩在前面的一个小角落里。
隔着拥挤的人群,周颂压根没察觉那道一直黏在他身上的那道视线。他埋着头,因为待会儿要去找白墨,所以一整天都是浑浑噩噩的。
车内的广播一站一站地播报,直到放到了水桥站。
原本一动不动的男人抬起头,拨开人群往后门走来。车停稳了,男人下了车。
商野注视着男人的动作,心中想到了上一次坐车时祁白说的话。他眼底一沉,转身下了车,跟上去。
男人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了,但不知男人在想什么,一点没发现后面跟着人。
商野掉在几米远后,随男人往前走。他穿着整洁的白蓝校服,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不少人不由得多看他两眼。可商野始终盯着男人的背影。
俩人一同拐进一条巷子里。
周颂循着原路敲响了白墨的房门。
白墨开门,见门口站着的人,有些惊讶,往后退了一步让他进来,“我以为你不来了。”
周颂勉强笑了笑。
白墨给他倒了杯水,问:“铃铛呢?”
周颂从外套包里摸出那铃铛,“这里。”
白墨扬了扬下巴,“戴脖子上吧。”他又打量了两下周颂,接着说:“把眼镜取了,外套脱了,穿件衬衫就够了,最上面的扣子再解开两颗。”
他劈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周颂本来就因为不安而迟钝的脑子更转不过来了,支支吾吾地说:“可、可是眼镜取了我看不清楚。”
白墨挑眉,“那不正好。”
“?”
“说不定你第一个客人是个丑逼呢。”
白墨的语气甚是平淡,可周颂却傻在原地。他是做了很多心理准备的,然而当被人如此直白地挑破,只感觉后背发凉。
见他这样,白墨收回视线,冷淡地说:“忍忍就过了,想想你奶奶的手术费。”
说罢,他转身回了房里,出来时,手上拿了一团黑色的布料,“去换上。”
周颂伸手接过来,“这是什么?”
白墨眼中闪着奇异的光,“一个能让客人兴奋的东西。”
从白墨房里出来时,周颂深深吸了口气。他身上就穿了件白衬衫,下面半扎,上面的扣子都被解开了,露出深凹苍白的锁骨,和细长的脖颈。那脖子上系了一根艳红的绳,大概一厘米宽,中间正正好坠着一颗银色的铃铛,有大拇指大小,随着他走动的动作都能发出细微的声响。
因为没有戴眼镜,周颂小心翼翼地攀着扶手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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