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微脸一白,看着被他担在肩膀上的高大身躯,隔老远都闻得到馥郁的酒气。
“杜叔喝醉了?”奚微皱眉问,又警惕地看余敬:、,“你怎么进来的?”
余敬捏着杜淮霖的手,做了个往指纹锁上按的动作,无奈道:“快来帮我一把,累死了我的天哪。”
虽然余敬口无遮拦,可奚微知道他跟杜淮霖是朋友,也顾不得那么多,忙上去帮余敬把杜淮霖搬到沙发上。
余敬撂下杜淮霖,看奚微忙前忙后地倒水冲蜂蜜,问:“你……你住在这儿?”
奚微嗯了一声。余敬说:“住多久了?”
“一个月。”
余敬神色复杂地看看他,又看看他难得一醉的表哥,没再继续问什么。
“那你照顾好他,我先走了。”余敬犹豫着说,他今晚还另有佳人相约。奚微正专注地拿湿毛巾替杜淮霖擦脸,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正眼都没给他。
余敬心事重重地从外面带上门。
今天又再接到杜淮霖电话的时候,余敬就觉得,他表哥最近有些不对劲儿。
前些日子杜淮霖打电话给他说想聚聚,余敬很识趣地领着他们公司刚入行的一个男艺人去了。男孩儿才刚二十岁,长得白净漂亮,他自忖该是杜淮霖喜欢的类型。男孩子也极有眼色,既不过分矜持又不过分殷勤,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杜淮霖却审视地盯着对方,若有所思。结果是酒也喝了,人也带走了,他第二天在公司遇到那个男孩儿居然和他说,昨晚杜总在酒店给了他一笔钱就把他给打发走了。
那男孩儿还满脸遗憾:“有钱有品长得又帅,可惜我裤子都脱了还没攀上。眼界太高,没看上我吧?”
“……没有的事,你长这么好看,看不上你的人都是瞎子。”余敬虽然笔直一根,可撩骚成性,职业病式的见谁撩谁。
他当时还奇怪都送到嘴边儿了杜淮霖为啥不吃,见着奚微才知道,原来是碗里已经有肉了。
……不对啊,家里养着为啥还出去找?以他对杜淮霖的了解,约炮也好包养也好,他一段时间只跟同一个人,绝不滥交,这方面倒自律得很。
……更不对,杜淮霖什么时候把小情人养到家里来了?开天辟地,史无前例啊!
余敬在心里慨叹一声。以他直觉,这次恐怕没那么简单。快十几年了吧,他就没见杜淮霖醉成这样过。而且不像自己孤家寡人浪荡惯了,杜淮霖家里有老有小,大过节的不回去陪他们,居然拉着自己喝闷酒。问他有事吗,他也欲言又止守口如瓶,只说最近有点儿烦心。这人一有心事就容易醉,哪怕酒量不错的杜淮霖也不能幸免。他本打算把杜淮霖送酒店去再找个什么人照顾他,想起那天小艺人的遭遇又怯了。今时不同往日,再搞那一套少不经事年少轻狂的恶作剧,杜淮霖恐怕会像当年那些狐朋狗友一样,也渐渐疏远他这个还算亲近的表弟。思来想去,还是主动牺牲自我,把他吭哧吭哧地送回了家,就这么撞见奚微。
这才短短不到两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奚微会在他家?难不成这次他玩儿真的,爱上这个小鸭子了?余敬皱起眉头,满腹狐疑,摇摇头离开了。
杜淮霖沉沉地躺在沙发上。他个子很高,沙发几乎被他占了个满。奚微替他擦好脸,扶着他脖子,一手端蜂蜜水喂他。杜淮霖皱眉喝了几口,突然呛了一嗓子,蜂蜜水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濡湿了脖颈胸口一大片。奚微放下杯,顺着他领口一颗颗往下解扣子,指尖触着他胸口的皮肤,炽热滚烫。奚微拿毛巾轻轻替他把水擦干,一时忘了呼吸。
客厅的灯没开,只有门廊昏黄的光映过来,将这方天地笼罩在薄薄一层暖色之中。奚微痴痴看着杜淮霖的脸,仿佛着了魔入了迷。少年人的初恋往往无缘无故又没头没脑,尚且跟烈火烹油似的熊熊燃烧,狂热到宁肯为之奉上一切,更遑论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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