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柳儿被自己说话惊住,过后一琢磨,自己那说辞,虽然听起来有些个讨好主子嫌疑,却也出自真心,端看听人如何想了,这个却不能强求,只看来这时时心存感念善念,却是没错。必要时,多留个心眼儿罢了。
至少当时桃红和秀红神色正常,口里也深以为然,以她们年纪,柳儿相信,这等小事上应该不会有太深心机,即便有,又能如何?
嗣后,柳儿又仔细揣摩了柳枝和李婶子一言一行,加深以为然,对袭人姐姐做派,虽未能完全苟同,倒是能够体谅良多,大家不过为了活好点儿,又不作奸犯科。
不过要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暗箭伤人,那就另说了。
当日,四个红终究都没回来。
因着春大奶奶病,这个年虽然过得不是很热闹,吃穿用度倒是高出平时一截子,赏钱是比去年多,下人们还是很满意,又有李婶子和柳枝严加约束,所以直到过了灯节,倒也平安无事门户严谨。
其间来探病送往迎来,琴姐儿二人陪伴下,倒也落落大方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错儿来,这让床上春娘很是欣慰。
尤其墨哥儿每日除了问安,功课也没落下,小嘴是抹了蜜一般,哄春娘喜笑颜开,心情格外舒畅。
如此诸般,春大奶奶病体也一日好过一日,正月二十时候,已经能下床走动,胃口也恢复了五六分,人却清减了不少。
连着李婶子和柳枝脸上也有了笑模样儿,约束一众人等也没有之前严厉了,可众人一直提着心还没全放下,徐二婶又带着媒婆上门了。
正所谓黄鼠狼进宅――无事不来。柳儿一看见这胖妇人,便知一准儿没好事,尤其春大奶奶刚好,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至于这媒婆用处,上次事儿柳儿也听婆子们私下嘀咕了,二叔夫妻给侄女琴姐儿找了门亲事。城东某富商有残疾儿子,人虽残疾,家里银子多,非要找个品貌出众,一般小门小户小家子气还看不上。
这事儿被徐二叔知道了,立时想到了琴姐儿,也不顾琴姐儿年纪尚小,于是……所以,此次应该也是为这事儿来吧。
可惜,这回柳儿还真猜错了。
人进去还不到一盏茶功夫,就被琴姐儿横眉竖目地拎着鸡毛掸子撵出去了,李婶子是带着几个壮实婆子把两人拖着扔出大门外,没搭理徐二婶叫骂,砰然一声关上了大门。
下晌事情就传遍了内宅,这徐二婶带着媒婆上门,居然是来给春大奶奶提亲!
至此,徐二叔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嫁掉寡嫂侄女,捏住墨哥儿,霸占家产,用心不可谓不歹毒。
大家不免为春大奶奶忧心,身子还没大愈,经此一事,可别再病了,这孤儿寡母,可不经这么折腾。
众人显然低估了春娘,即便不为自己,还有一双儿女呢,为母则强,她现可不能倒下。强自按下火气,该吃吃该睡睡,名贵药材补品没少用。出了正月,居然也大愈了。
这日晚间,李婆子和柳枝都被叫到正房,丫头婆子都被春娘打发了出去,只琴姐儿一旁轻轻地给她娘捶腿,春娘则歪南窗下炕上,靠着石青撒花靠背,穿着家常湖蓝绣花小袄,简单挽了个髻子,脂粉不施,露出有些蜡黄脸色。
春娘看两人落了坐,示意琴姐儿给二人奉茶。
二人忙站起,李婆子急急摆手:“这可如何使得,奶奶别如此,姑娘坐罢,刚吃过茶来着。”
琴姐儿却仍旧抿唇笑着,不作理会,利索地送了两盅茶到两人手上,“婶子和柳枝姐姐千万别客气,这些日子多亏你两位提点,这茶可吃得,聊表谢意罢。”
春娘看着女儿目光柔和,点头道:“她小孩子家,懂个什么?若不是你们两位,这个年过不过得,还真难说,难为你们。她即倒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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