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大人们总会在孩子很小的时候这样逗他们:“你是喜欢爸爸多一点,还是喜欢妈妈多一点。”
忍足的回答是:“我都不喜欢,我最喜欢姐姐。”
其实如果要忍足在心里给家人排个序,第一无疑是侑雪,后面是谦也。真由美或许能上前五,至于忍足一辉……真的很难说。尽管父子两人在性格上有一定重叠,忍足却一直觉得他们是相看两厌。他不喜欢父亲的固执严苛不顾家,父亲则瞧不上他的自我和凡事无所谓。
他只是还没遇上一件值得他全力以赴的事。
八
忍足不喜欢国语课,他觉得这门课很没意思,枯燥的古文,死板的句式。
对着窗子发呆,透过玻璃忍足一眼看到了曲手托腮的迹部――显然和他一样也在走神。
玻璃里的迹部看着有些模糊,像是隔了一层雾气。
忍足抓着铅笔在国语课本的空白处勾勒着迹部的轮廓。迹部的嘴唇很薄,因为随身携带着润唇膏总是保持着湿润。高挺的鼻子,眉眼永远肆意张扬。坐在忍足左前方的迹部只给他留了大半个后脑勺,忍足只好根据自己脑海里的印象来为这幅肖像画填上五官。啊,对了,还有右眼角的泪痣,这可不能漏了。忍足兀自笑着在纸上人物的眼角处点上一笔,一切都显得刚刚好。
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着大大的09:30。忍足撇了撇嘴,怎么才只过了半个小时,接下来的时间又该怎么打发啊。
无意间扫到了笔袋中的图腾铅笔,忍足有了一个好主意。
忍足笔袋里的图腾铅笔是他之前“认真”上了一周国语课的成果。起初只是随意地刻了几刀,后来便以此为乐,一到语文课就拿出来继续未完的工作。等到他雕刻完以后,忍足对这件作品很是满意,甚至还特地拍了张照片邮件给侑雪观赏。
第二天忍足的书包里多了一打崭新的铅笔,美工刀也新添了几把。他甚至都给自己计算好了数量,一周雕好一支铅笔,这打刚刚好够他到学期结束。
在铅笔上雕一个迹部的肖像远比一堆杂乱的图腾难得多,忍足自然要先画好底稿,然后再动刀。自此,就因为忍足一时的突发奇想,他的国语课本再也找不到空白页,满是各种神情各种姿势的迹部。
多年以后,迹部在忍足的书房无意中发现这本“饱受蹂躏”的国语课本:“原来你从中学一年级就开始喜欢本大爷了,啊嗯?”语气里满是得意。
忍足笑着一把扑了上去。这种美丽的误会,默认了又何妨。
九
可惜忍足只是在网球上被誉为“冰帝的天才”,半个月后除了那打刻废的铅笔,他什么成品也没收获到。
忍足和雕刻铅笔这件事杠上了。一整个暑假,除了网球部的活动,他就埋首于雕刻和研究雕刻上。回家的侑雪看到不禁觉得好笑,自己弟弟竟然会在这点小事上较真。但她什么也没说,因为忍足执着起来比忍足一辉还要命。
事实证明,收获总是和付出成正比的。两个月后,忍足手头终于有了一份让他满意的作品――刻着一个趾高气昂的三头身Q版迹部。
十
“迹部,好久不见啊。”迹部独特的气场让忍足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他,忍足走过去环上迹部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把你那不华丽的爪子给本大爷拿开。”迹部不满地拍了一下忍足搭在他肩上的手,他很不喜欢这个姿势,会让矮了忍足小半头的他显得有些弱势。
忍足无奈的把手臂拿开:“迹部,多喝牛奶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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