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布丁在独眼杰克后窗那块草地里,打着手电筒找到了顾海生扔掉的婚戒,他将它还给了顾海生,笑嘻嘻地说:“顾先生,这玩意儿值不少钱呢,扔了可惜。”
布丁心里就是不舒服,他最恨骗婚的gay,尤其顾海生装得这么圣人,他那倒霉的同妻,死了都冤。
顾海生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把婚戒收了回去,从此却再没戴过。
倒是豆腐,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看见顾海生表情就变得格外不自然,能避开就避开,因此布丁暗自琢磨,是不是俩人那晚发生了一点什么?不然豆腐怎么这反应?
但顾海生却神情如常,隔三差五的,他会来一趟独眼杰克,都是深夜造访,然后被苏誉用难听的话给打击一番,间或反击两句。到后来独眼杰克的酒童们都认识他了,都知道顾先生是经理的舅舅,过来是为了替他父亲照看他,而他自身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从不涉足娱乐场所的,所以酒童们也自觉对外维护顾海生的声誉,不向媒体提及此事。
温蕴在被布丁一番耐心劝慰之后,总算从情绪低谷里爬了出来。后来布丁和豆腐出主意,特意给温蕴找一些容易打交道的熟客,觉得温蕴应付得来,才把他带上场子。偶尔,豆腐也会把本该自己接手的客人让给温蕴,又竭力在客人跟前夸温蕴懂事可爱……
这么着,才渐渐打开了僵局。
布丁这么卖力帮忙,他手底下的酒童就嘀嘀咕咕起来,觉得布丁干嘛要去管豆腐的事儿呢?温蕴拿再多提成,只能给豆腐的年终添砖加瓦,布丁又落不到一分好处。
他手底下有个叫岳龄的酒童说,温蕴自己烂泥扶不上墙,豆腐对他已经够尽心尽力的了,还是名牌医学院出来的呢,结果连瓶酒都开不好,上次在客人面前出洋相,把软木塞硬是捅进了酒瓶里,而且还弄碎了……
“好在祁先生是经理的老熟人,不比一般客人,人家笑笑也就过去了,那瓶酒怎么办?卖又卖不出去,退又退不了,该他赔他没钱赔,就知道抱着酒瓶哭,害得人家泉子为难。”
岳龄跟着布丁好些年了,是那种眉眼漂亮得近乎犀利的男孩,因为在欢场上很会来事,手里的熟客多,性情也顺理成章显得高傲。
岳龄有个外号叫帧―他自己非常厌恶这外号,听见就和人翻脸,但其它酒童背地里就喜欢这么叫他,这是取笑岳龄心眼太多,特别热衷上位,赶上了甄帧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豆腐的手下,多是像他一样圆滑和气的性格,虽然不甚出众,但大多稳得住场子、经得起事,而且集体观念强,只有温蕴能耐差点。
可布丁的手下,就多是岳龄这种:容貌格外的漂亮,性格格外的要强,脑子格外的聪明,却也是“格外”的瞧不起一般群众。
……有时候布丁也反省,为什么手下会集中了这么一群“人尖儿”?还是说,苏誉故意把人尖儿拨给他来管?
好在,虽然性情高傲,岳龄这些人对布丁却是服气的。
所以听岳龄这么说,布丁就淡淡道:“谁这辈子没个七灾八难的?温蕴家里不容易,他年龄又还小――”
“他才不小。”有个酒童嘀咕,“明明比我大一岁!”
布丁笑起来:“你上高一就开始混社会,人家上到大二,才知道外头还有个东西叫社会,这能比么?”
转过脸来,他又对岳龄说:“既然温蕴已经在独眼杰克了,经理也没有把他赶出去的意思,那咱们就该帮一把。要都像你这样,只要不中用了就扔掉,这么扔来扔去,保不齐哪一天,咱们自己就成了那个最差的。到时候,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了。”
布丁这番话说得颇有深意,带着点哲学思辨的味道,岳龄一时被他说得怔忪。
布丁又指了指他们:“我知道你们都能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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