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得到勾践的应许,翻身下马,在弥子瑕车前立定,莞尔一笑,所有的光晕从他双眸中溢出,将周围刚经历的厮杀惨案黯淡了下去。
“请公子伸出手。”男子轻柔道,就仿佛一个关心病人的医者,而不是探察他身份的士兵。
弥子瑕伸出手,那人指尖触到,片刻抬起,又用关节敲了敲他的腿,清澈的眸中闪过些悲悯,他拱了拱手称道:“公子受此凌|辱还如此豁达,在下佩服。”
弥子瑕微微颔首,面容不变。
“范蠡,如何?”这时,勾践问道。
“大王,此人确实双腿残疾。”范蠡回身道。
勾践略微踌躇,仍然道:“行军大战不容有错,将二人掠住,我们继续追击吴军!”
范蠡拱手应是。
阳波惊道:“公子……”
弥子瑕道:“随他们去吧。”
两名士兵蹿上马车,越军开始全力追击,马车跟在最末,马鞭飞扬,驾的极快,车内颠簸,阳波稳住弥子瑕的身型,心里担忧不已。
原来就一个月前,越国攻打吴国,越国使计,使得吴军兵力分散,乘机偷袭吴军大本营,吴军仓促应战,措手不及,大败,溃逃,才有了现在的越军追击。
一路追去,吴军毕竟是百万雄师之军,哪能咽下这口气,立刻整顿军队,退到没溪,整备据溪而守,与越军再战。
越军赶到没溪,吴军已经准备好弓箭作战,范蠡道:“大王,吴军已准备妥当,我们不宜贸然上前。”
勾践毕竟在吴国受了许多苦,虽然吴国这次战败,也不敢小瞧吴军,当即在溪前整队商量。
这商量不过两三句的话,士气可鼓不可泄,越军渡溪,吴军凭溪射箭,越军以盾牌相挡,临近溪边的时候,吴军战鼓骤然敲响,大将胥门巢大喝一声,带兵而来。
吴越两旗在风中猎猎招展,战士们的呼喊声都铿锵有力,短兵相交,又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溪水早已染红,死去的尸体沉入水中。
直到暮色来临,两军不得不鸣金休战,各退居于两岸。
所有的将士累瘫了,勾践也没有来问弥子瑕为何会出现吴越的战场,这个夜晚安宁又诡异,所有的将士睡在帐中,皆是手拿长矛,在梦中也是呼喊砍杀的声音。
阳波忧虑望了望帐外,帐外有轮流看守的人,他小声道:“公子,我们应该怎么办?”
“暂时只能居于此了,等越国战后,应该会放我们走。”弥子瑕道。
“公子,万一越王不放我们走呢?”阳波忧心忡忡,生怕勾践怀疑他们是探子,一刀把他们砍了。
弥子瑕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枕上枕头,睡觉。
阳波看他如此,也是无奈,只能睡下。
天蒙蒙亮的时候,战鼓声再次响起,越军再次渡河攻击吴军,两军骁勇之师,打的难分难解,不分胜负。
弥子瑕从床上坐起,约莫开战半个小时,通过飘荡的帐帘,弥子瑕看到范蠡在整队,留守的人不过几千人,他带着这几千人就出去了。
弥子瑕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这几千人连援军都不能,范蠡他带这一部队去哪?
范蠡离开后,整个营地只剩不到十人,所有的辎重粮草都在营地,几乎无人看守。
要么是范蠡傻,要么是一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谋,弥子瑕觉得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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