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几夜下去,府中的奴仆都看不下去,蒯聩却一直坚持着,赵鞅略有耳闻,也置之不理,如果连一个儿子管教自己的幕僚他都要管,他还如何期望自己的儿子成才。
第三天,艳阳高照,地面被烤的滚烫滚烫,地上跪的人纹丝不动,即使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开始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也听不到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连背后传来咕噜噜的轮子滚动声都一点都没有听到。
弥子瑕怔怔的在他背后,满眼都是心疼,他身后的小厮看他停住,上前提醒:“公子,我家世子在前面等你。”
弥子瑕回过神来,点头,任由小厮推他经过那跪着的身影,假装不在意的问道:“刚才跪着的人是谁?”
“是太子的一个幕僚,听说太子被禁足是因为他擅作主张将自己的文章充了太子的文章交上去,已经在门口跪了三天了。”小厮叹了一声。
弥子瑕目光微滞,他扭了下脖子想要回头望去,身后的小厮却挡住他的目光,他只能微垂着眉思索怎么帮他,他现在在赵府身份也特殊,且蒯聩已是赵伯鲁的幕僚,他不好过多干预。
“温茂,你来了。”屋中的人听到了轮子轮动声,立刻放下笔奔了出来,他笑嘻嘻的望着他,道:“我去洗下手,你等我会。”
他满手沾着绘画的颜料跑开了。
弥子瑕心思全落在那后面跪着的人身上,只是稍微点头,就陷入思考,这件事只能拜托赵无恤了。
赵无恤回来的时候,手已洗净,身上的衣衫换了一件月白斜竹的长衫,腰间佩上精致的玉佩,高高的冠束在他头上,衬得他整个人玉树临风,风采卓然。
他特地为弥子瑕打扮的,看来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应用在男子身上也没有什么不妥。
弥子瑕淡淡扫了一眼,仿佛并没有看到他的风采,令赵无恤高兴的心情微有打击,但他很快就自我宽慰:温茂又不是以色度人的人,他若是那样的人自己怎么会喜欢他?
喜欢他?
这三个字,在赵无恤脑中炸开,他是喜欢他吗?是……男女之情的喜欢?不是朋友之情吗?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对弥子瑕的情感,一瞬惶恐忐忑又夹杂着些心动期冀的意味侵入了整颗心。
弥子瑕长久没有说话,面容还有些低沉,让赵无恤一下从思绪中醒来,他深怕自己的心思被他知道,只能立刻强压住所有的情感和心思,装作漫不经心的道:“温茂,我们走吧。”
弥子瑕神色恍惚的看了他一眼,笑着点头。
又经过那个长廊,远远的看见跪在那低着头一动不动的人,弥子瑕道:“无恤,听说他跪了三天,倒是挺可怜的。”
赵无恤淡漠的望了一眼远处的人,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弥子瑕顿了下,继续:“你和太子关系挺好的,不如去劝劝吧,总跪在门口,别人还以为赵府的太子冷酷无情。”
赵无恤手握紧了些,无谓的道:“可是,我们还要听说书的先生说书,去迟了就没有位子了。”
“听说书的什么时候都可以,不在这一时。”弥子瑕道。
赵无恤:“……”
“无恤?”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弥子瑕奇怪的扭头,转头似乎见一抹阴鹜闪过少年的眼睛,只是太快,弥子瑕还未看清,赵无恤已经变得和煦。
他笑着,却有些为难:“温茂,不是我不想劝,只是我和太子并不是表面那么和睦,你也知道现在府中形势紧张。”
弥子瑕沉默了,赵无恤推着的轮子速度变快,想要快速离开这个地方,经过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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