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弥子瑕站在姬元的帐外,原是想向姬元道别,只是回禀的守卫却道:“大王尚未醒来。”
他应了一声,又望了望营帐,然后侧身上马,迅速向着西边晋地而去。那白色的帐中,这时才有一只手撩开了帷帐,看着那远去的背影,面容复杂,立刻让人去诏奇值过来。
“奇值,现在就攻打鲁军!”姬元道。
“大王,现在?!”奇值赶来,很是惊讶,“弥将军不是去晋国了吗?我们不如等他回来再做定夺?”
“不用了。”姬元一口回绝。
若是鲁卫之间的战火真的是晋国挑起,那么弥子瑕去不去晋国有什么关系呢?只怕还没等到他回来,晋国的大军已经到了,还不如趁现在鲁国实力不足,立刻全力攻击鲁国,还有一线生机。
“诺!”奇值道,然后迅速召集士兵。
姬元站于战车上,一双鹰目精光四射,骑兵威威凛凛的护在他的四周,气如破竹般的向着鲁军驻扎地前进。
尘土飞扬,哒哒马蹄声震动天地,鲁军前方探子,立刻发现异样,向军队奔去。
“报――”他直接奔到了阳虎帐外。
“进来。”一声阴冷的声音传来。
那探子立刻上前,跪地:“卫军前方三百里,正向我军攻来!”
阳虎面上陡然闪过阴狠,他提着佩剑站了起来,洪亮的声音直直可以传到帐外:“立刻迎战!”
“杀!”两军皆是一见双方阵仗,就仇恨已深的攻了过去,姬元长久的望着震动天地的刀枪呼喊声,突地拿下一旁鼓着战鼓士兵手中的鼓槌,一声声的沉闷如惊雷的声音从姬元奋力击鼓的手中传来。
卫军士气大涨,咬着牙纷纷视死如归般的冲进敌军深入,用生命打散敌方阵型,换取短暂的时间,让后面的士兵能够彻底破了敌方方阵。
阳虎猛地一回头即见身后方阵已破,立刻高嚷指挥着:“一旅攻击,二三旅掩护,重新列阵!”
他分神间,奇值的手中的青铜剑已经划破他的右臂,阳虎手中长剑险些落地,他却咬牙忍着,用着受伤的手臂猛击退奇值数步,只是伤口挣的更开,他痛的额头青筋直冒。
战争还在残忍而无情的继续,弥子瑕正日夜兼程的赶向晋国,足足不眠不休三天三夜,他到了晋国国都时已经双眼充血,四肢乏力,可是凭着一股气,他仍一口气没喘的策马向晋国宫殿而去,他坐下的马匹都因为长途劳累死了数匹,何况他一个人。
他刚踏上晋国宫殿,还未来的及让那以前他熟知的宫人去向晋王禀告,他就突地眼前一片黑,他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辨清事物,努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却仍只是一头倒在了冰冷的白玉砌成的砖上,用不上一点力气,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气息,他晕晕的昏了过去。而他倒下前,想到的却是那人期盼中的双眼。
有恨他、怨他,却做不到对他残忍,这就是弥子瑕,他其实远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般坚强冷酷和潇洒,他没有公子朝的未卜先知,也没有姬元的手握杀生大权,他就是一个被晋国舍弃、派到卫国的的细作――一个普通人!
可是这个普通人,身上有太多的不得和责任,晋国抛弃他,他却不能抛弃晋国,卫王对他无情,他做不到对他无情。
弥子瑕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一天一夜过去了,他躺在晋国国君的床榻上,隔着一扇珠帘,望着外殿中微弯下腰,手执朱墨,正在作画的男子。
他立刻惊起,掀开珠帘,跪在地上道:“拜见大王。”
姬午抬起桃花眼,面容清秀中带着一丝儒生气息,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人会是诸侯间的霸主,他只是望了望地下的人,又低头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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