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对我的突然出现不知所措。他对我笑着,热情的招呼我,但是没有问我来这里和他一起住的原因。他不是不想知道,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当他把早饭做好,盛了一碗粥放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决定把一切都告诉他。他听完我们的故事后显然不能接受,开始是惊讶,然后有些气愤,最后变为理解和自责。他把我们的这些问题归罪于他自己,说当初不该和母亲离婚。我说这不能全怪他,他说以后会好好照顾我,我知道他是真心的,可我什么也没说。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倒在床上,傍晚才醒来,后面传来丝丝疼痛,忽然悲戚得很。
就这样暂住在父亲这里,没出过门,我可以安静地在书房待一下午,有时候不看,只是看着地板发呆,想着和谢池在一起的日子,想到那两个同床共枕的夜晚,想到胸口隐隐作痛。
我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日月的交替流转。而谢池总在我愚蠢的以为就要忘记他的时候出现。
“他走了。”父亲敲了敲书房的门,“我可以进去吗?”他没等我的同意就进来了。“真的不要见他?”我点了点头,继续看我的书。我可以装得淡定自若,若无其事,可心里已经万马奔腾了。他憔悴得很吗?他一脸风尘吗?他很痛苦吗?父亲和我说着他,我想象着他的样子,想到他的样子,我就心痛不已。我终于把脸埋进书里,哭得一塌糊涂。
第二天,谢池又来了。父亲说他是认准了我住在这儿,他肯定去别的我会去的地方找过了,否则他不会找到这里。不管怎样,我坚持不见他,我不知道以什么身份见他。以前我还可以羞怯地说他是我男朋友,想在我是死也说不出口的。现在我们之间就像是一杯加了盐的水,看起来和纯水无异,可一尝,却苦涩无比。
第三天他又来了,还带了粥和药。父亲接了,他以为这些东西对我大有益处,可这恰恰证明了我住在这里的事实。不是谢池多聪明,是我真的很傻,我就该一死了之,让大家都清净。
第四天他又来了,同样的时间,送来了同样的东西。他现在不以见我为目的,只是单纯的不违背他的承诺,他答应过我妈要好好照顾我。其实,那根本算不得什么承诺。或许,你应该觉得我很幸福,得不到他的爱得到他的照顾也是一种幸福。错!这是一种束缚,不管对他还是对我,但不是幸福。我想到他会坚持这样做下去的时候,而他也确实会坚持下去的,我就有些害怕了,我怕再次跌进他温柔的深渊。而这一深陷,将会是万劫不复。于是我决定去美国,我希望距离能发挥它被人们一贯认为的作用,能让曾经如胶似漆的两个人渐渐散落天涯,最后还会相忘于江湖。
我又心神不宁地在父亲家住了一个星期后去了美国。听到谢池的声音,喝到他熬的粥,却不能见他。这样的日子若成为生活的主旋律,我定会死于心碎。
在云开的病房里看到谢池的师父时,我真是吃了一大惊。爷爷是自己非要来的,因为杜枭的病。而这次我来医院,大家的表情都有些沉重。出什么事了?难道是杜枭他……“爷爷!”我尽量让自己笑得灿烂,他们很凝重,气氛很不好。
“乖孙子!你受苦了。”他拉过我的手,让我做到他身旁。我怎么受苦了?这语气,这表情,好像我是受了冤的窦娥似的。我就是坐了趟飞机,是挺难受,可也没苦到这份上。
“谢池和杜鸣来过了。”杜枭阴着脸说。我神经一阵短路,然后意识到了事情的复杂性。
我看向云开,他正盯着他受伤的腿发愣。杜鸣也算是他喜欢过的人,他也算是当初那场悲剧的制造者。再次看到曾让他心动又心痛的人,他的心怎能不起一点涟漪。杜枭看着窗外,一动不动。他的亲弟弟奇迹般复生了,他背着亲情和爱情的包袱,陷入两难,无法抉择。我觉得他从心底是不恨杜鸣的,尽管杜鸣得到的比他多。他习惯把一些东西归结于命运,但他总是不放弃一丝光明的希望,并为这希望付出所有努力。他坚信云开的腿能恢复正常,他每天陪着云开做复建。他坚信自己能活下去,每天喝那苦死人的中药。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悲凉的,他经历过太多,承受过太多,他现在完全是为云开而活着,而不知道云开还能不能像当初说等他那时的坚定。杜枭就那么站着,雕塑一样地站着,我却怎么看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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