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不走,其后几日,自然言出必行。
而江无缺的道理也没错,谁知外面形势,没道理冒头往我爹的刀口上撞。
起先我还担心与江无缺相处,但江无缺是何等样的人,那日言语冲撞脱口而出疑似告白的话,他此生说一次也就够了,哪里还会有第二次。
倒是我揣着满腹疑问,不知他何时平静,能让我把话问清楚。
这日他外出打点,归来时带了一纸包的甜食。他总觉得我在非常时期,怕我嘴馋。
我其实很别扭江无缺对我体贴,他有时望着我肚子问:听不听话?好像孩子便是他的,好像连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都没有正眼看过它――“江无缺你别对我这么好,”我说,“你对我太好我不知怎么办才好。”
他笑得平静,根本也不能放开怀抱。我却心血来潮问他:“为你将脸上疤痕除去如何?”
他稍怔后微微一笑,到底有了几分模样,回道:“若如此,有劳。”
我去端他的脸,将他散落脸庞的长发挑开,他抬眼看我,我只当不见,拿匕首划开他经已愈合的伤疤,咬破手指看自己的血水溢出。
江无缺阖下眼帘,面色淡漠苍白,我把血涂在他二次破损的伤口上,红白映衬,鲜美刺目。
“一次不够,”我道,“要有耐心,不出三次定能回复如初。”
他答:“好。”
“待疤痕祛除那日,我与你各走各路,别再相见。”
“……”
“我知你怎么想,江无缺,你不是不能让我出去,你只是不想让我回去再见殿主。你觉得我在那人身边有危险,你认定了他终归不会对我心慈手软,可是你不是我也不是他,你怎么知道我于他而言有多重要?同样的,我的命如果不是殿主早就已经没了,江无缺,这是我欠他的,你帮不了我。”
这人闻言,慢慢张开眼。仰首看我,笑了笑,蓦地抬手将那伤痕上的血迹重重擦去。
“你做什么?!”我惊。
他却一把攥住我的手,问:“你欠他的难道一只眼还不清?死过一次也还不清?既然知道我为何不让你见他,为何急着送死?域穴里他给了我一具死尸――不,他连尸体都不愿给我,我怎么能把活生生的你再送到他手里,我也欠他么,我什么都要给他么?!”
我挣开手,虽然很想反驳在域穴里害死我的不是殿主,其实是你江无缺才对。但又一见这人脸旁霍霍地流血,便忙不迭要给他止血,哪知他却扭过头,摘下松松缠在发上的细绳,发丝披落,将那伤口掩住。
我明白,或者说我不停说服自己去明白,江无缺如此做法并非出自私心,更多的,该是他为了我好。正是知道此点我才一次次把话憋回肚子里,不问他魁星子到底是怎么个死法,吸了内力又被吸回来,这不是给人做嫁衣裳么?江无缺所得内力是魁星子两倍都不止,他其实是设好了套让人去钻吧?而且他以丧神诀的轻功法门,就算身受重伤也其实能够进到殿主内院,那一晚我对江云说的话他其实全在门外听到了吧?却还能装作一概不知,他好演技啊。说江云与我是他最重要之人,那如今我在他身边,当初他眼睁睁看着江云追随殿主把路走偏又怎么不去阻拦?他是江云生父啊,小鱼儿做不到的事他也必须要做到――可是直到今日,我一个字也没有听他提过江云,他忘了吧,江云杀了武林各派那么多人,武当覆灭,迟早都要出事,他真的不在乎,一点也不害怕?
我瞪着江无缺出神,却忽听他道:“我原以为这世上并无可恨之人,也以为江玉郎除去可怜可悲,无任何幸甚之处,因此我不特别恨他。但原来是我不懂,那恨只分刻不刻骨,原来我如此恨他。所以你若回去,我便去杀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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