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囚室外间,一眼看到殿主昏倒在穿堂的过道上。
他大概已经将今夜的守卫尽数调离,所以夜深人静的此处,才没有人发现他不支倒地。
我径直走过,又退回,蹲下,用力将人推转,“殿主,醒醒……”
对方轻哼一声,没有即刻将眼睛睁开。
近看,大半张脸全被覆盖在如火焰般红色纹路的面具之下,唇色浅淡,我无法确定他眼下的情形,唯有强拉出手腕为他诊脉。
手指按住脉门,一惊,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平日不动声色的殿主,如今竟然深受内伤,并且相当严重。
小心翼翼地将探脉的手指收回,抬眼,才发现面具下一双眼睛已然张开,正直直地注视我的一举一动。
“殿主……”我倒抽冷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在我面前坐起,“怕什么?”听不出起伏的声音,让人完全捉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我不敢答,也答不出,受伤这件事恐怕还没有几个人知道,不然殿主也不会只身一人来问江无缺明玉功的秘诀,这种内伤很明显,是练功练岔了气,而且极为严重,妄动真气便会死生一线。更何况,他是仇皇殿的殿主,他受伤,会让所有的敌人伺机而动,令他自己身陷险境。
所以我更加不明白,在囚室的时候,他为何不将我也支开,像如今这种情况,摆明了是给我机会发现他的秘密。
然后会如何呢,江湖上的人物总是信奉一条真理――只有死人才能恪守秘密。而眼前所坐的是仇皇殿主,他对一无所知的人,尚且能够毫无理由地出手。
“我问你怕什么?”第二声音量提高的问句,保持他一贯波澜不惊的柔和语调,却将我所有思绪打乱。
“没有……我没有怕……”
“没怕就把头抬起来。”
“是……”
勉强抬头,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勾唇一笑,相当细薄的唇形,对方的唇角带有明显的轻讽,我忽然想起自己筹划带江无缺脱逃一事,也还记得自己曾在这个人眼皮底下不遗余力地打探解星恨身世,那时我是何等得无谓而自以为是,早忘了在这个手段过人的仇皇殿主面前,他不发一言,我便已经不敢抬头,说话尚且不能连贯。
究竟是从哪里来的那些胆量,让我无所顾忌地探寻与密谋。
或许是每一次的有惊无险,我明知道仇皇殿的殿主喜怒无常,但每一次他出现,该怒的时候却从没有怒过,也因此令我忘了何所谓喜怒无常。
“扶我起来。”他吩咐。
我靠上前,触到他的手,好冰。
才想起他将外衣脱下来给我,自己又在通风的过道里躺了许久。
我搀他的手臂,按他的吩咐,将他扶回书房。
这还是第一次,我走出穿堂的另一道门,来到仇皇殿的前庭。
殿主的书房与囚犯的囚室相比,自然要宽敞精致上许多,但并非我想象中的富丽堂皇,甚至简朴得有些令人失望,屋子很大,也因此尤为冷清,没有太多物什,似乎主人什么都不爱,也什么都没有兴趣收藏。
将门窗关好,点亮油灯,我转回身,听候吩咐。
“你过来。”殿主的声音响起。
我走近,站在他书桌一侧。
他将手伸出,放到桌面,抬眼看了看我,便问:“如今江无缺活得好好的,你说是我下手太轻了,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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