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看着眼前的情景就像幻灯片一样流转变幻,毫无章法可言。一时也不知进退,正迟疑间,只听张起灵淡然说道:“这里本来就没有任何规矩,只要这处的主人掌控六角铜铃,就可以完全随心所欲,随便设置些障碍出来。虽然张家人在外边,不必受六角铜铃影响,可惜在这陨玉内,‘那个人’可以掌控我的意识。”
我知他所言不假,但也只得开言安慰道:“也不尽然,或许他只能给你一点心理暗示,至于你的行为,关键还是在于你自己。不然他大可以控制你,让你恐惧惊慌抑郁――他应该能轻易做到这一点。虽然我相信灵魂不朽,但只要你活着,思维就一定会受到肉体控制。他可以摧毁你大脑内的某处神经,让你因为大脑受损而导致一系列悲观情绪,等你受不了的时候就会自杀……”
说着说着我觉得这好像不是在安慰,如果廖化青能听到我们说话,反倒是我在提醒廖化青。我赶紧住了口,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张起灵却并没在意,他看看我,淡淡地说:“你能想到的事情,汪藏海不会想不到。他就是一直在这样做,我也是勉力维持而已。”
我听着这话不太对劲,就抬头看着他。他避开我的眼神,继续看那流转的情景,似要从中寻找逃脱的出路。一种很不舒服的预感从我心底油然而生。
让我不安的,正是他的这些言语。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发现张起灵有点和平时不一样了。这个人在我心中,一直安定强大如神佛一般。他的心理素质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基本没有什么外来的危险或者恐怖的东西可以伤害到他。他一直沉默着承担他所拥有的宿命,从来不会抱怨或者意图推卸。
这样担当决绝的男人,有一天他突然说:“我也是在勉强维持而已”。就像是他在说:“我累了”一样。这说明他的心理防线,也许正在一点点决堤崩溃。
而且平日里,他绝不会对我主动说这么多话。我甚至不能数出他说了多少个字。张起灵一向惜字如金,除非是有什么必须要告诉我或者为我解答,才会说许多话。而这段时间里,我没有问太多,张起灵却少有地主动多说几句,这使我更加担心他的精神状态。人在痛苦压抑绝望的时候,大多会宣泄倾诉一下,这完全是生物本能。但是张起灵这样的人简直不能用正常生物的观点去衡量,他面对一切,就只有坦然的沉默。
故而如今他罕见的多言,估计是他已经达到了承受的极限。不得不暂时切换成正常人的模式,本能地用言语掩饰脆弱。能把张起灵这样的男人逼到这种程度,难以想象廖化青对他到底做了什么。
我又心疼又愤怒,恨不得要马上重见廖化青,揪着他强迫他放过张起灵。不过这两个男人都是为了彼此的大事,我一个女人的言语,根本不可能让事情改变分毫。纵然难过也无可奈何,正不知如何安慰与他,张起灵就突然牵起我的手臂,直接从那流沙中穿了过去。
我猜测是内中有什么玄机,被张起灵参透后,就破解了那幻术一般的画面。我不明白,张起灵也没有告诉我。而我已经失去了好奇,我们的状态如此糟糕,眼下两个人,就只有张起灵的一把黑金匕首是武器。没有其他的食物和兵器,如果有危险,也只能肉搏。之前没有我的状态还好,现在多了我,那么要是突然出现什么怪物……
我环顾四周,我们依旧是被封闭在一个不知去向何方的甬道里。这似乎是一个浑然天成的洞穴,墙壁上透着奇异的光彩。就像我当初进入这里,西王母尸身所在的入口处。那绚烂迷幻的钟乳岩石组成的墙壁上,无数画着“霍玲”经历生平的壁画,忽然就活动了起来。
而不止是型图的幻化,这回还加了配音。听不懂画中其他人的言语,只是那霍玲的声音,就足以让人心烦意乱。有一些很像是西王母人兽合体的实验,就如我们之前和陈文锦在一起时,在墙壁上看到的一样。许多个“霍玲”,和戴着面具的动物*jiao*pei,奇yin巧姿,不堪*入*目。
还有些似乎是描述她们或惨淡或平淡的一生,只是无论生平如何,终究改变不了凄惨的死亡。各种各样霍玲惨死的场景重现,她们或是yin*叫或是惨叫的声音,在这空幽的山洞里回音不断,折磨着我们的神经,那种嘈杂刺耳,几乎就要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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