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华的会计系没有毕业论文这一说，毕业也就是要考考试。英国的课程安排一般都很轻松，方便学生有更多的时间进行自我提升。虽然是finalyear（最后一年），但课业依然不是很重，而岳华因为平时学的就很好，所以更是没有什么压力。
    课余时间，岳华在华人办的留学中介里做做兼职，帮着发发传单赚点外快。
    这些年，留学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而且似乎是因为国外的大学创造了很多奇迹――什么高考落榜生获得剑桥全奖回国立刻身价百万，什么高中退学生在国外呆了一年后立刻变成了世界级人才――于是更多的人开始想方设法的出国。
    而真正出了国，你才会发现，原来留学并不是什么化腐朽为神奇的神奇魔法。岳华漫无目的地发着传单，身边另外一个一起打工的同学正热情满满地和路过的学生安利公司的项目――代写ps、代写cv、介绍工作、帮忙申请工作签证……
    岳华认识一个学长，刚来英国的时候，岳华曾经特别崇拜他――他在英国成功创业了，来英国两年，已经买了自己的房子和车子……可后来，岳华发现，其实没有什么值得崇拜的。学长办的公司是个留学中介事务所，帮着英国本地的或者仍然在国内的想留学的人申请英国的学校。也替留学生找住处。或者替留学生看行李。哦，还有一家超市，中国超市，专卖中国“家乡的美食”。学长微信里会定期发代购英国奶粉的广告――如果有人想在英国买点奶粉寄回去可以找他……这些服务形形色色，五花八门，但唯一的特色就是：服务针对的对象都是华人！
    说白点，就是学长创的业，是在赚身边同学学弟学妹们的钱。
    再说白点，就是中国人自己坑自己。而且当得知，学长的起步资金也不是什么传说中的“学长自己拉来的赞助”而是“家里人出钱”时，岳华觉得自己对他的崇拜已经打了很多折。
    而那些“精英留学生”们，像学长这样毕业后当中介的，特别多。他们特别自豪地称自己为咨询师，可是岳华总感觉，这种高大上的咨询师，怎么就那么……low呢……
    和岳华一起发传单的同学是学金融数学的，他和岳华说：“老板说，如果我能拉成两笔单子，我毕业后就能留在公司，我就能拿到工作签留在英国。”
    “留在英国……继续自己人坑自己人么？”岳华别扭地问他。
    “怎么能叫自己人坑自己人？我们明明是在互帮互助。”
    “互帮互助？”岳华摇了摇头。
    岳华一边漫无目的地发着传单，一边在微信上和沈墨聊着天。
    沈墨那边已经是半夜，沈墨正抹着眼泪赶明天要交的作业。岳华一点也不同情他。可是算着北京时间已经过了零点，就看见沈墨还在那边发着流泪的表情，汇报论文还有多少多少没写，岳华有点心疼了。
    “早点睡吧，晚上写作业效率高不了，你明天早上起来写也一样。”岳华终于忍不住，发了语音过去。
    身边的积极同学看了眼岳华，笑着问：“嘿，女朋友？”
    “我对象。”岳华答。
    “哦……多久了？”
    “……”岳华和这位“积极（发传单的）同学”并不熟悉，来这里发传单他只是想赚点机票钱好圣诞节回国去看看沈墨，所以岳华不太想和积极的同学说太多关于沈墨的事。
    “异国恋？”积极同学看起来对岳华的事情很感兴趣。
    “it’.”
    “’ds,rightseriously,异国恋吧，她在国内是吧，听见你叫她早点睡觉了。国内这个时候正好是半夜。”积极同学微笑着继续说，“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有些日子了。”岳华模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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