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你要分家独过?”
听罢贾蔷的话,王夫人顿时傻了眼。
贾蔷的父亲与贾珍是同父异母的哥哥,但尚未分家便与妻子一同早逝,是以贾蔷才由贾珍养大。贾蔷分家独过是迟早的事,但在这节骨眼上,又刚生了这么件事儿,且他才十岁,若是就这么着让他分房另过去了,世人怕不得戳死荣宁二府的脊梁骨,讥笑他们竟靠作践个侄子来平息事端。而掺合到此事中的她更是要被推上风尖浪口,被闲语碎语给淹没。
想到将来自己要担上的种种骂名,王夫人立即说道:“岂有此理,万万不行!快收起你那混帐糊涂的念头!”
闻言,贾蔷头垂得愈低,看似诚惶诚恐,实则眸中却掠过一抹讽色:他做了这么多,为的无非就是搬出去自立门户,哪由得王氏说不许就不许?
死而重生,大悲大喜,大起大落,这几日他几乎是彻夜不眠,狂喜之余,亦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绝不会按系统的希望围着贾府团团转,全心全意去救助那些包藏祸心的小人。他要查明父母的死因,再把贾府亏欠他们全家的一笔不少讨回来!
但这么做的前提,是他必须先站稳脚跟。留在贾府对主子太太们献媚讨好,固然是一条出路,他却不屑,也不愿。
他不愿向敌人卑躬屈膝,讨好卖乖。那么,搬离贾府,自立门户便是最好的出路。以前世的经验,再加上从系统兑换到的少见稀罕物儿,他相信一定能混得风生水起。
不过,他今年才只十岁,如果贸然提及,贾府之人必定不会答允。只要抓住眼下的机会借题发挥,必能如愿以偿!
瞬息之间,贾蔷脑中掠过许多念头,末了说道:“二太太还请细思:此事虽与府内无涉,但素来明里暗里眼红咱家的人就不少,若他们借题发挥,撺掇那些声名受损的太太小姐咬住此事不放,较真起来也是麻烦。不如趁早寻个计较,只推说我年少无知,错用了歹心的下人,再加以惩罚,也好堵住旁人的嘴,免了许多麻烦――且现儿又是年终考核官员绩行之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深知王夫人最怕有事牵连己身,又最在意贾政的官职,遂故意拿它们来说事。果然说得王夫人犹豫动摇:“这……但你小小年纪,便让你分门独过,知道的人说是情有可原,不知道的定要骂你叔叔和我们狠心无情,你就不为长辈想想?”
贾蔷道:“其实,分门独过只是个说法儿,又不是从此不让我再进两府的门。只消府内为我准备间宅子,我搬出去住几天。等风头过了再回府,岂不两全?谁还能有话说?”
听到这里,王夫人自以为想明白了:“我知道了,不过以分家独过之名堵住旁人的嘴,私下你仍住在府内,这样谁也挑不出错了。这法子不错,我这就去回了老太太。”
“这是这个意思,劳烦二太太了。”口中答得恭敬,贾蔷心内微哂:宅子一旦置办起来,自己在哪边过,还由得府内作主么。
他知道贾母必会同意此事。毕竟,被肖家借过名头的夫人小姐不少,且都有北景,贾府轻易开罪不起。发作一个无父无母的玄孙就能换得众人平息怒火,是笔再划算不过的买卖,贾母定会点头。
果不其然,贾蔷回了东府,刚上了晚饭,贾母处便打发了人来传话儿,先夸奖了一番他的深明大义自甘委屈,又说宅子下人俱已让人去布置采买了,问他可有什么喜欢的物件儿,好一并备齐。
“不知老太太给我的是哪处宅子?”
鸳鸯连忙答道:“是前头东胡同最里的那一幢,两进的院子,三面儿都有桂树,最是清雅安静。老太太已说了,明儿就把契纸给您。”
贾府亲戚不少,大半都靠往两府打秋风、再依权傍势做点子事为生。为了走动方便,许多家都住在贾府附近,离府只有一里不到的东胡同差不多全是贾姓的人。两府当年在那儿很置了几套宅子,以便安置投靠的穷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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