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着肚子喝药会伤胃,黛玉稍稍吃了些东西。瘦削的肩头被夹着――骨头裂了,稍微挪挪身子便疼得直抽气,黛玉紧紧抿着唇儿,不敢咬牙。眼睛里刚刚点过镇痛的颠茄汁,腮帮子有些麻麻的,万一不小心用劲过度,咬坏了舌头她还觉不出来呢!
柔兰公主与弄月早退了出去,将房里留给他们两人。
药也熬好了,侍女端上,云涯一手接了过去,用银勺搅了搅,又亲自抿着尝了尝:“不烫,就是有些苦。”
“喂,你别……”怎么能让云涯亲自给自己试药,黛玉想拦,奈何肩膀使不上劲儿,急得眼睛都红了,瞳孔刚刚点过颠茄汁,正散的星星点点,润着盈盈的水光,好不灵动可爱。
“慢点,我扶你起来吃药。”云涯刚想伸手,却见黛玉窘迫非常,躲着他的手不停往被子里头缩。若不是被木板夹着动弹不得,黛玉真恨不能整个人蜷成个团子,还是热腾腾的直冒烟的那种。
看来,颠茄汁对于镇痛真有奇效,能让这小姑娘顾得上害羞了――云涯这才发觉,黛玉左肩受伤,上了夹板,自然是褪了衣服的。也就是说,被窝里头的小姑娘,至少也是光了小半个身子。
看她这副赧然的情态,云涯却觉得心中轻松了一些,大概是终于能确定地放下心来,黛玉还是那个黛玉,还是这般娴静中带着小活泼,娇纵中带着小体贴。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决不能有承认趁人之危的意思,须得秉住了君子如玉,云涯忍住促狭的笑意,想了想,转身向着侍女,“去厨房取个芦苇杆儿来。”
夏日井水易苦,用芦苇杆儿挑去表面的结层方能入口,穷苦人家常备此物,有钱人家也有粗糙的外院,并不难寻。
侍女退下,不一会儿便取了一只细细的芦苇杆儿过来,湿漉漉的,还带着热气儿。是给黛玉用的,当然得用热水先烫一烫。
云涯将芦苇杆儿戳进药碗里,另一头送到黛玉唇边:“这样便不用起身了――很苦,忍着点。”
用芦苇杆儿慢慢吸黑漆漆的汤药,那也是受罪呢。良药苦口,最好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去。至于温情脉脉地一勺勺慢慢喂?这是存心折磨人呢!
虽然当着云涯的面吸东西也够窘得慌,但总比让人看了去强!豁出这张嫩脸皮,黛玉一歪头叼住吸管,咕噜咕噜吸了起来。颠茄汁麻了脸颊,吸个药汁都费劲,黛玉只得努力地一下下鼓着腮帮子,跟捧食吃的小松鼠似的,幸亏舌头也麻了,觉不出什么苦味来。
一碗药喝了好久,云涯一直细心地端着看着,防止黛玉呛到。直到碗里只剩一层细渣,云涯才抽回吸管,让侍女收拾下去,又问黛玉:“要不要吃点什么?”嘴里都是苦味,估计不好受。
药里也放了曼陀罗子,再加上颠茄汁发作得厉害,疼痛越发的轻缓,身子越发的麻痹,意识也越发的飘忽。黛玉极费劲儿地摇头,也只是轻轻摆了个小弧度:“不、用……”
断断续续,连两个字都说不齐整,而且好像漏了风,好像含着什么鼓鼓囊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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