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选住处时,小六对于贾母提议的全都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身后的嬷嬷瞧了下小六爷的脸色,往前一步躬身说道:“小主子不住女子住过的屋,不住府里还当着差的主屋。”
贾母顿时愣住,正在左右为难之下,鸳鸯过来低语了几声,贾母对她摇摇头。这时也有嬷嬷过来与管事嬷嬷台吉低语了几声,台吉思忖了会,还是躬身对着六爷低语道:“刚绑入柴院的有位小哥的媳妇来问话了,本不需理会,但那小哥是捐的五品同知……”
小六手指动了动,台吉便吩咐将人带进来。只见一位穿着不俗,头上簪着符合五品官员夫人品级且年轻貌美的家眷率先徐徐走来,身后头则跟着位年轻小媳妇与女管事,小六没有抬头,只垂眸轻抚着缠绕在手掌心,刚从四哥那要来的佛前沉香珠串。
甩着帕子走来的王熙凤就这么拿眼瞧着站在贾母正前方的小孩,觉得十分诧异,极度讲究规矩的老祖宗就算再疼宝玉,也不许他乱了规矩,没了品格,遂眯了眯眼,细细看去,却被一位十分面生的嬷嬷挡住视线,正以十分不悦且冰冷的眼神紧盯着自己的面庞。心中一震,想起自家那冤家隔门说的话,及围了老祖宗院子的这些个人,只从奴才的品貌气度,油盐难进的样子,也可推测出几分这小孩的身份确实不简单。
难得地微垂着头,极为规矩地行了一礼,但行礼时也极力瞧着小孩的衣料子,正把玩着的沉香,及漏出手腕子的那一抹血珀缀盘龙绣,金芒流转、血色弥漫、气势磅礴。心中大惊也不敢再提什么,只拿眼偷瞧着老祖宗,望她能介绍一二,却只听贾母道:“你来正好,这是我一位故人托付着照顾的小爷,只一件让我十分为难,家中可还有没被女眷沾染过的屋子?”
王熙凤思忖了会,有些疑惑不解,有资格穿戴盘龙绣的不是紫禁城里的爷们,就是皇亲国戚,还会没地住?别是和侄媳妇可卿一般的身份,这可是个烫手山芋,最好不住府内,但老祖宗不会答应的。不住地拧着帕子,急急走动了几步,站定后猛一回头,眼角带俏说道:“老祖宗,我这还未曾恭喜您呢,今日二老爷办差时,宣进宫里接旨去了。说是明年的正月十五贵人娘娘省亲,老爷们已经议定了,从东边一带,借着东府里花园起,转至北边,一共丈量准了,三里半大,盖造个省亲别院.图样也传人画去了。那边虽无人员走动,颇为冷清了些,但房舍都是簇新的,或许可入住。”
小六这才微微抬眼瞧了眼这女眷,随口问着,“台吉,四哥是不是让我找个清净的地儿住?就这么着吧,这么一天折腾下来,爷烦了,今日的课业都还未曾做,明儿师傅要是问起来,那些个家伙可又要挨打了。”
台吉行了个蹲礼,刚要说喳,却觉得不适宜,抿了抿嘴,十分无措地点了点头。随后一行人皆由一顶小娇,由人抬着往府后方徐徐行去,唯有小六的轿子是府里最高规格的四人抬。贾母掀开帘子,看着一路过去时,那些府里的家奴们并无往日里那种随意取闹,颇为不端的行为,满意地点了点头,放下帘子,闭目养神。
落轿后,小六抚着台吉的手,站在空有外屋却无一摆设,除了砖瓦就是木雕,显得十分冷清的屋子,虽采光是极好的,但也不喜,抿嘴低头,心中十分想念,经由四哥布置过的住所。台吉瞧着这样的六阿哥,心里也是一酸,提议道,“小主子,台吉瞧着这里十分空旷,帷帐一围,中间搭几个帐篷,冬暖夏凉,应是十分舒适。前儿你还听师傅讲北巡,羡慕的紧,歪缠着下一次也要去,不如台吉先让您先体会体会,咱游牧民族的那份血脉中的传承?”
“好,台吉,搭的好,小爷有赏!”小六瞬间将所有的惆怅皆抛脑后,拍着手,命令道,“你们都听台吉的话,限你们一个时辰内全部办好,对了将我的那些事物,也通通照着阿哥所的布置来。”
另一位也是管事的石抹嬷嬷行完礼后,转脸瞪了眼台吉,摊摊袖子,无声地说了句,‘好好的屋子不住,掇攒着小主子住帐篷,回头要是有个好歹,看四阿哥怎么扒了你的皮。’台吉只眼放精光地抿嘴一笑,然后让小宫女们取来器具,麻利地布置出一小块地方,让小主子做功课先。
而一直细细打量并思索着的王熙凤听完后,回身退走时,虽被老祖宗不满意地瞪了眼,办的事情算是没讨着巧,但也总算是旁敲侧击出此小孩的身份是满族,且贵不可言,具体是哪家王候府里的,还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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