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滁州的一路,果然与预料的一般,很是不平静。
不说随处可见的流民,面黄肌瘦愁眉不展的行人,好多地方因为吃不起饭占山为王的匪寇拦路打劫。要不是看他们这一行人护在周围的个个体型彪悍,气质悍然,自有一股军人的肃杀,恐怕他们面对的状况还要更多。
徐母一路上心情是大起大落。看到流民的不忍,再到面对匪寇的紧张和害怕,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徐母是一个很普通的农妇,何曾见过这些。对面越来越乱的世道,她忧心忡忡。
徐佩瑶看在眼里,也只能轻声安慰。只是她心里也明白,母亲的担忧不是自己简单几句话就能够抚平的。身处乱世,便是她自己,也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看到沿途骨瘦嶙峋的难民,徐佩瑶微微皱起眉头,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钟离县还好,治安还算安全,百姓的生活没有多大改变。等他们离开濠州,现实的残酷便赤裸裸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众人的心情很沉重。
走了一天,待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一行人终于找到了一家够大的客栈,能够容纳他们这一行人。袖衣和护卫在最前面的侍卫长去找客栈的掌柜的包下了一个院子,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天的徐母在女儿的搀扶下这才晕晕乎乎的下了马车。
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再坐下去,她这一把老骨头就要散架了。
“娘,小心些,我们进去吧。”看母亲眉宇间的倦怠,徐佩瑶不由心疼。只是,这出门在外,难免风尘仆仆。便是她有内力护体,整天坐在马车上也不由倦了。
徐父和徐大郎走了过来。徐大郎伸手从妻子的手里接过睡着了的小女儿,看着紧紧挨在妹妹腿边精神恹恹的大儿子,一阵心疼。
他轻轻揉了揉儿子的脑袋,柔声说道:“阳哥儿,困了吗,再忍忍,马上就可以休息了。”
“爹,我饿了。”
徐佩瑶低头,满心怜惜:“马上就有吃的了。贝贝真乖!”这一路上,这孩子不哭不闹,便是坐马车久了呆不住,也不过出去找大哥抱着,懂事的让人忍不住喜欢。
阿卓揉着腿,一身腰酸背痛的在自家相公的搀扶下走过来。
“佩瑶,我们还有多久才到滁州啊。”她有些担心,她的儿子会经受不住。
“要不,我们明天改走水路吧。”看周围众人的脸色,徐佩瑶提议道。
水路慢可能是慢了一点,但安全却更有保障。
“走水路?也好。只是,我们这么多人,船能不能够装的下?”
“爹你放心,码头那么多的船,多给些银子,肯定有人愿意载我们的。”
“这要多少银子啊。”徐母舍不得钱,怕自家这情况承受不起。这世道越来越乱,以后要用银子的地方多的是。他们这又是搬家又是女儿待嫁的,家里的情况愈发捉襟见肘了。这还不知道到了滁州后他们又要花多少钱呢。
“我看,我们还是继续这样走吧。都走了一半了,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快到了。”
徐父想想也是。他们这一车东西,要包船的话实在有些受不住。而且,中途换船,也麻烦得很,他们的马车该怎么处置呢。扔了舍不得,卖了又可惜。这么好的马车,可比牛拉的板车舒服多了。
徐佩瑶还想再说,徐父已经转身走进客栈了。徐母跟了上去,明显略过不再继续想。
“佩瑶,走啊,进去了。”阿卓拉着佩瑶,脚步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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