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好多小孩儿三岁时已经开始跟着先生读书识字了,覃父对覃松雪要求不高,只盼着他那性子能收敛一些,就让他开始跟着陈恪之练字。
一开始覃父还以为这小子会耍赖不答应,可刚开口说想不想和小恪哥哥一起练字,覃松雪就打断他,拍手道好啊好啊。把覃父一肚子话给憋了回去,心道以后凡是让这小子做事得报上陈恪之的大名啊。
他忽然觉得特别槽心。
陈恪之练字两年,除了楷书之外还接触了隶书,颜真卿和曹全碑也写得像模像样的。
这天,覃松雪抱着个乘着清水的笔洗走进书房,陈恪之正练着字,见覃松雪跌跌撞撞地进门,赶紧放了笔接过笔洗。
笔洗是陶瓷的,本身就有重量,加上灌了一大半的水更重了,这小王八蛋一向莽撞,小胳膊小腿儿的,一个拿不住这笔洗可报销了。
覃松雪见到陈恪之眉开眼笑,奶声奶气喊了一声:“蝈蝈!”覃松雪自从喊了陈恪之第一声之后一直没纠正过来,陈恪之就成了“小恪蝈蝈”。
陈恪之随他怎么喊,覃松雪除了肯喊他之外,任何人逗他喊叔叔阿姨或者哥哥姐姐都一概不理,我行我素。陈恪之显然是有着特权的。
“你来干什么?”陈恪之放下笔洗,问覃松雪。
“我爸爸喊我来写字嘞。”覃松雪对此没多大抗拒,反正他没事也是坐在陈恪之旁边骚扰,覃父觉着他还小,不放他一个人在院子里玩。
正说着覃父就进来了,从柜子里拿出两个镇纸放在桌上。
“爸爸,爸爸!我刚才把你滴‘笔许’抱进来啦!”覃松雪脸上写满了“快点表扬我”五个字。
覃父哭笑不得,顺着他:“哟,球球很厉害嘛。”
覃松雪很满足,压根没提后来是陈恪之把笔洗抱走的,迈开小短腿在桌子边挑了支新毛笔,然后跑到一直以来的小椅子上坐着。
陈恪之给他扯了一张毛边纸铺在面前。
覃松雪看了半天,想伸手去拿个镇纸,可手太短,站在小椅子上都还够不到桌子中央。
陈恪之想笑,又帮他拿了个小红木镇纸压着毛边纸的右上角。
覃松雪扯了笔套,准备把新笔伸进陈恪之的砚台沾墨,被覃父给喝住了。
“我刚刚怎么跟你讲的,今天先练姿势,不能起笔。”覃父又拿了一张三尺对开的白色生宣铺在桌上,拿刚刚的两个镇纸压着两角。然后走到覃松雪那儿,把他从小椅子上抱下来,又将桌上的毛边纸放在上面,让他正对着小椅子站着,然后捏住他的小胖指头纠正他的握笔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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