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充着电响起闹钟,梁承关掉,拔下数据线,然后进衣帽间拿了一身衣服,返回卧室乔苑林已经醒了。
他捂着小腹坐在床边,感觉涨涨的,却不是尿急。梁承走来代替他的手,给他揉着,问:“疼?”
“不是。”他思考道,“昨天没吃好饭,肠胃炎吗?”
梁承正经地出诊断结果,说:“估计是入得太深了。”
乔苑林迷瞪了三五秒,反应过来脸“唰”一下红过猴屁股,急忙呵斥:“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梁承说:“你昨夜自己说的,忘了?”
乔苑林推开这衣冠禽兽,虎着脸穿衣服,俯身穿袜子时后腰酸得他想哭。他本来能活到四十不惑,交了男朋友估计撑到三十而立都有点悬。
趁人不注意,他溜回房间洗脸刷牙,手机接到组长通知,上午直接在采访地汇合。
他回复“收到”,用力拍打几下脸蛋,自我警告不要再颓废,先好好工作。
乔文渊和贺婕提早出了门,一起吃小砂锅去了,两个小的懒得摆弄冷锅冷灶,干脆也出去吃。
乔苑林今天去老城区采访,第一站就在长林街隔壁。梁承送他,大奔拐过街口,驶到晚屏巷子对面靠边熄火。
两个人在吴记早餐填五脏庙,乔苑林要了海蛎饼、茶叶蛋、什锦炒粉和甜豆浆,点完拿餐巾纸擦筷子,说:“你不点吗?”
梁承问:“你要一长串没我的份?”
“我得多吃点。”乔苑林嘀咕,“运动量过大……累坏我了。”
梁承在心里骂他娇气,耐不住嘴上还惯着:“中午在外面别吃辣的冰的。”
碗盘笼屉冒着袅袅的热乎气,味道如旧,他们两个人对着脸吃,偶尔往晚屏巷子里望一眼。
梁承的手机在桌上振动,他看完单手打字,一边说:“让应哥帮忙捎了老山参。”
乔苑林:“应哥不会骂你吗?”
“发了一分钟语音私骂的。”梁承道,“郑宴东说,担心他那暴脾气在东北挨削。”
乔苑林笑起来,余光瞥见巷口的电线杆。当年他搬来的第一天就扫了码,下的第一单是小玉大排档的外卖,一切似乎在冥冥之中都关联好了。
他那时候勇敢过头,有点疯,大概是全市首位执利器伤害一根电线杆的人,就为了将超人据为己有。
如今长大了,没道理变得瞻前顾后,乔苑林把脑袋扭正,畏缩一天一夜终于问了出来:“你早就知道我妈和赵建慈鲜叮对吗?”
梁承的箸尖不小心挑破了烧麦的皮,汤汁流泻,他“嗯”了一声。
乔苑林说:“我妈曾经给赵建醋龉专访,涉及应哥的案子,你们也都知道?”
梁承倏地抬眼,目光严肃:“乔苑林。”
“我在这儿。”乔苑林料到梁承会说什么,立刻接腔,“我是无意中发现的,也看过了。那晚一语带过,是怕我知道会难受吗?”
梁承放下筷子,明白了乔苑林昨天状态反常的原因,回答:“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采访是我妈负责的,我没办法不去在乎。”乔苑林说,“但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很可能不了解真相”
梁承顿了一会儿:“应该吧。”
乔苑林的声音渐低:“当时证据不足,警方也被赵建疵善了,不然她不会那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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