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几秒,或许半分钟,季始轻轻地仰了仰头。
针头擦过祂的肌肤,锋利的触感让祂的本能依旧在抑制不住的躁动,但最初对于生死所应激出的激烈的情绪却开始慢慢恢复。季始强调了第二遍,“我没有。”他认真地道。
“狩猎代表死亡,我没有猎物,我不喜欢死亡,我也不想让你死亡。”
脊背靠在柜壁,黑暗里,只剩下呼吸声交缠而动。
碰撞的疼痛对生物源来说应该无足轻重,但季始天生就对这类感知敏锐,因此祂能感觉到更多的物理意义上的疼痛。祂怕苦、怕疼、怕受伤、怕难过、怕死亡……某种意义上祂所惧怕的,和人类几乎一样。
触手像依靠般搭在陈理身上,轻柔,温和,季始也试探着伸出了手。
陈理看着祂的动作,没动。
见状,季始的手才慢吞吞地放在了陈理的手腕上——那只拿着针管的手腕上。
祂身上的锁链随着祂的动作发出闷闷的碰撞声响。
很快,陈理的手便被祂缓慢移走,直到远离祂的脖颈,那个对祂来说其实不算致命,但祂有些不愿意被人触碰的地方。
而当钳制祂呼吸的手离开,季始脸上却没有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季始还是那个平静又可怜的表情——说实话,被这样的神情与目光注视,人很难不生出一种“我在祂眼里是唯一”的感受——祂就用这个表情,在松开手腕后,朝陈理展开了手,做出了一个像是拥抱的动作。
季始说:“请随意研究我,我不会感到哀伤。”
……
公开的生物源序号已经达到了九百多,而据一些消息灵通人士的说法,实际上,人类发现的生物源总数应该远超四位数了。
并且,这个四位数它到底由数字几开头的,这个问题也同样值得人思考。
但能够确定的是,这类可被猎获、利用、研究的生物源,非常非常的多。
不管是研究人员还是普通人,对于生物源都有最基础的认识和了解,尤其是前者,他们接触生物源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
而在这些研究的过程里,因为生物源天生亲近人的习性,许多尚有良知的人会对其产生怜悯。
然后,就像远古时期一些科学家会拒绝人/体实验那样,现在很多研究员也会拒绝直接应用于生物源身体上的研究。
原因是他们对生物源产生了“道德感”的情绪。
而道德起源于同理心,起源于感同身受,只有当你认为生物源会和人类一样感知到痛苦时,你才会对于祂们产生同理,产生道德。
可如果你认为——或者你只能认为——生物源不会痛苦、不会哀伤时,自然就不会产生道德感。
更不会有负罪心了。
当然,以上全部说法都只针对于尚存人性的人类,像是陈理所认知到的,如原主这般的人,他们就是纯粹的科学疯子,能被他们划出界线的,从来不是“人类与其他”,而只有“真理与其他”,必要情况下,他们甚至可以牺牲自己,以寻求他们想要得到的答案。
而原主与这类人唯一的区别只有,他还留有一丝人性之外的怜悯。
比如在意识到季始对自己反常的依赖后,他会明确给出警告——我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多余感情的警告。
季始似乎就是看懂了这一点。
所以,祂给出的回应,也就是陈理刚刚听见的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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