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睿走去了卧室,站在床边,看著蜷缩在被子里“朋友”熟睡的脸。他附下身去,轻轻拂开司佑额前的碎发,看著那紧闭的双眼和皱起的眉头。
司佑微微张著嘴,睡得像个孩子,紧张的姿势和不时在眼皮下转动的眼珠却显示他睡得并不安稳。
想像一下,如果这是死的司佑,会怎样?
在最初的静默之後,芮睿的心猛然被一阵剧烈的震荡击中,这个撞击犹如有形般,撞得他踉跄了一步,差点没跪倒在床边。他退後一步,努力平复急促不规律的呼吸,好一会儿後,他凑过去,把颤抖的手指放在司佑的鼻孔下,感受到手指尖上湿润的气息後,他的呼吸才终於恢复了正常。
他走到客厅,在那里绕著圈走动,像一只被关在笼子中焦躁的受伤野兽。
邻居的狗突然叫了起来,他想也不想就冲过去用力踹了墙一脚,暴怒的咆哮:“再让我听见狗叫,我就把你的狗吊起来烤了吃!”
更大的狗叫声传来,夹杂著主人的呵斥。
芮睿原地转了个圈,他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失控了,但他没办法抑制情绪。
门被敲响了,他深呼吸好几下,拼命压抑好内心莫名的愤怒,装出一付平静的表情开了门。
“你没事吧?”邻居和司佑关系不错,也认识芮睿,见他来开门,有些不知所措地道,“我听见好大声音……”
“小佑喝多了,不好意思。”
芮睿觉得再过一秒他就会扑过去掐著邻居的脖子,把这个死胖子拖进来,洗刷干净以後找个可以造成最大痛感的方式烹煮这头肥猪。
冲动的欲望在疯狂地洗刷著他的理智。
逐渐的,他笑不出来了,盯著胖邻居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
胖邻居敏锐地察觉出了问题,说了两句客套话就溜回屋去,避免了一桩惨案的发生。
芮睿退後一步,用力关上门,把额头靠在门板背面喘了好一会儿。
已经许久没有的冲动百倍千倍的返了回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能用极大的意志力平息那狂怒混乱的心情。
他慢吞吞地下楼,想要回去,却愕然发现没车开。顿时,涨潮般的暴怒再度返回,他明白这暴怒的根源,却不明白为什麽会在多年後这麽突然的卷土重来。
是因为司佑吗?是因为司佑要死了?
於是,我把司佑当作镇定剂吗?
那个懦弱、无能、重感情,还怀有不切实际正义感的男人却偏偏是我维持正常理智的砝码!?
无处发泄的他对著花坛狠狠踢了一脚,当痛苦涌上头顶,他终於平静了下来。
青春期的他曾经用过这种手段,大腿上现在还留著疤痕。当时的司佑就是从这上面发现了端倪,进尔阻止了他。
“你想划就划我!”
“你以为我不敢!?”
芮睿表情狰狞地手起刀落,虽然不能说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但离大腿主动脉也只差一点点。
那件事以俩人打架为理由糊弄了过去,幸好司佑当时已经上了警校,不然很有可能因为腿上的疤痕而落选。
芮睿慢慢走回司佑的房子,他一直有这里的钥匙,却没有多大兴趣来。偶尔来几次,也只是因为公事或者礼貌的祝福。
他们之间这种扭曲又和谐的关系持续了这麽久,久到芮睿当作空气般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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