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随着高台之上的琵琶之声渐渐低沉，直至完全消失。
    在大堂间百来人屏息的注视下……
    一道婀娜多姿的窈窕身影逐渐出现，顿时将大堂内百来人的目标完全吸引过去。
    一头如瀑布般顺流而下的秀发，细细的柳眉之下，一双明艳动人的眸子仿佛带着邪异的魔力一般，让人很容易便迷失其中。眸子之下，浅浅的薄纱挂在其间，遮住了女子的容颜，令人不由遐想万千。
    高台之下，一百来双眼睛，或大或小，炙热地盯着出现在高台上的窈窕女子。
    只有一桌是例外，便是凌青衍与醉汉所在的那一桌。此时此刻，醉汉手中拿着的，已然不是苹果了，变成了一串葡萄。而一侧的凌青衍，却依旧微闭双眸，细细地品味着手中的香茗。
    早在那窈窕女子身影出现的刹那，凌青衍与醉汉便已然随意扫了一眼，随后却是移开目光，淡然地回归到先前的动作。
    “韵儿有事来迟，还望诸位公子见谅。”
    犹如黄莺般清脆，恍若天籁之音一般的话音，陡然从高台之上微微欠身的窈窕女子脸上轻纱之下传出，霎时间令得台下的众人一阵失神。
    片刻。
    “不迟不迟，还很早呢。”
    “是啊，水姑娘没事就好，刚才还担心水姑娘身体有恙。”
    “为了水姑娘，等再久也没事。”
    ……
    与先前他们在大堂内的抱怨之声全然相反，此时的他们个个恍若正人君子，耐心十足之辈一般，一言一语之间讨好着眼前这窈窕女子。
    特别是那些肥肠满肚的富商，心底更是异常地飘飘然。
    水姑娘在刚才，也喊他们为公子了……
    凌青衍端起桌上的香茗，饶有兴趣地看着四周恍若做戏猴子一般的诸人，一对不属于十五岁少年该有的眸子间，满是笑意。此时此刻的他，心底不由自主想起了上一世很是恶搞的一句话，“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将这句话用在大堂中的这些人身上，还真是天作之合。
    “如此，便请诸位公子先行坐下，待韵儿调好琴后便为公子们弹上几曲。”
    怡香阁三大花魁中最受欢迎的水姑娘话音一落，大堂中原本站立的众人纷纷坐下，但是目光自始至终却是未曾有丝毫移动，依旧紧紧地盯着高台之上，已然端坐在竖琴之前的水姑娘那轻纱遮住的脸颊。
    一时间，大堂之内无比寂静。
    “凌小子，这葡萄不错，要不要来两颗？”
    陡然间，一道粗迈之极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从大堂之中响起。
    坐于凌青衍身侧的醉汉，刚往口中丢了两颗葡萄，随后却是仿佛没察觉到周围的气氛一般，开口打破了大堂中的宁静。
    呼！
    霎时间，大堂中所有人，包括高台之上正在调琴的怡香阁花魁“水韵儿”的目光，都是完全汇聚向醉汉声望所在……
    一时间，凌青衍和醉汉完全成了大堂中的焦点所在。
    “嘭！”
    凌青衍在醉汉喊出那句话的时候，便知道要遭，此刻察觉到四周射过来的火辣目光，右手一抖，手间香茗陡然掉到了桌上。
    此时此刻，饶是凌青衍两世为人，也是不由得脸色一阵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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