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论脾气好还是不好,林芜自认为他是个好脾气的人。
所以当他拖着兴致缺缺的大脑熬完两节课、走进先前约好的空教室却没有看到秦殊时,他的第一反应也无关乎生气或失望,只是走到他的行李箱旁坐下来,默默思考秦殊这时候能去哪。
“噢,同学,这是你的行李箱吧,”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坐在教室另一角自习的男生却突然转向他,远远抛过来一句话,“你的手机在后面充电,看见了吗?之前坐在这里的人说他有事出去一趟,让我帮忙看着,到时候给一个蓝头发的人――你的头发是蓝色吧?”
“是我,室内看起来可能不太明显,”林芜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机屏幕,伸出根手指绕着刘海,随口问道,“他说过自己去哪了吗?”
“好像没有,但他看起来挺从容的,应该不是什么急事吧……”
能根据“看起来”判断他哥的真实情况就有鬼了――林芜道了声谢,暗自腹诽――两节课也不过一个半小时,等不到他下课也没有告诉他缘由,这一系列行为本身就很不符合秦殊的性格。
算了,总会回来的,现代通讯手段发展迅速,倒也不必因为失联那么几分钟而惴惴不安。
他给秦殊发了条消息,告诉人自己还在原来的空教室等他,刷了几分钟的手机没等到回复,便索性扣下屏幕,趴在桌上听着歌出神。
是首他自己作的曲,被迫出差前最钻牛角尖的那几天写的,用吉他弹了基础的旋律录下来,还没填词,现在听来苦涩得呛人,比印象中还要矫情。
他闭着眼听了一会儿,却怎么也回不到当时纠结不安患得患失的心境里,最终还是伸手切了歌,决定让这首曲子永远终止于半成品――让一个已经走出死胡同的人为赋新词强说愁,还是太自找没趣了。
就像现在他已经不会为了取悦秦殊而去染自己并不那么喜欢的黑发,抛开情爱里的诸多矛盾命题,至少在染发这件事上他攒足了盲目的自信,知道不管他把自己折腾成什么颜色的鸡毛掸子,秦殊都会温温柔柔地说适合他。
于是他又拉过一缕额前的头发,眯着眼看了看,然后心满意足地闭上眼,放任自己沉进漫无目的的神游里。
每当这种时候,人对时间的感知就会变得模糊,就像学生时代明明只想趁课间眯几分钟,再睁开眼却已经过去半节课――他一度怀疑自己睡着了,却又被尚未失控的思绪自我驳回,迷迷糊糊间感知到又一次铃声响起,之前那个男生离开了,门被关上,不知过了多久又有过堂风拂过他耳朵,好像是有谁开门进来了。
――他是被脸颊上若有若无的痒意闹醒的,耳机里的歌早循环了一个来回,窗外的天色也变得昏暗,提醒他睡了少说四十分钟。
“哥……”林芜皱了皱眉,在看清始作俑者的那一刻又放松下来,偏过头亲了亲秦殊放在他脸旁的手指,黏糊糊地叫了一声,支起睡麻了的半边身体往他怀里贴,“你去哪儿了……”
他总觉得秦殊是轻轻叹了口气的,只是没来得及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叹息,又被落在耳边的温柔声线勾走了注意力。
“老师有事,临时让我过去一趟,”秦殊揉揉他脸上被衣褶压出的痕迹,温声道,“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还不是在等你……”刚睡醒的人体温偏高,话尾黏软地拖出一截,嵌在他怀里像一块温热的糕点,或是某种为过冬积蓄了厚厚的皮毛、抱起来毛茸茸的小动物。
小动物嗅着他衣领间的味道,顿了顿,狐疑地问:“哥,你身上怎么有股……酒的味道?”
“消毒酒精。”秦殊面不改色地扯谎――回来之前他还有所犹豫,不确定该不该把自己对王晗干的事和盘托出,然而现在他看着小孩这副柔软无害的模样,就彻底打消了坦白的念头,不想再提起那些糟心事,也不想将狠戾的报复带进他的乌托邦。
如果放在几个月前,这时候他大概会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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