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蛟让席晚马上来取样。这屋里到处都是甘鹏飞的生活痕迹,如果他的DNA能和唐小飞指甲里的比对上,那杀死唐小飞的就很可能是他。
席晚身为经验丰富的痕检师,一看那足迹就下了初步判断,百分之九十九就是桥上的足迹。至于DNA比对,则还要等。
另一边,同样住在斜阳路的历宾宾也没见着人,他老婆刚接放学的儿子回来,说历宾宾跟着老板出差去进货,要下周才会回来。
历宾宾是货运司机,一个月二十天都在外面跑,上回警方能找到他录口供,是因为正好在家休息。
历宾宾接了电话,梁问弦让他开视频,他也开了,并让同行的老板、同事都到摄像头前给他作证他确实在出差。
“发生什么事了吗?”历宾宾问。
梁问弦说:“你认识唐小飞吧?他也死了。”
历宾宾像是没有听懂,接着视频中断,他的声音开始发抖,“怎,怎么会?”
在电话里做问询很不方便,历宾宾的反应显然说明他想到了什么。确认他暂时安全,梁问弦让他立即去当地派出所,接着将情况汇报给季沉蛟,以夏榕市重案队的名义请求当地兄弟单位妥善安排历宾宾。
剩下已经离开斜阳路的三人,朱明五年前患癌去世,况峰和曹可雄都还未找到。
重案队要开会梳理案情,季沉蛟把凌猎也带了回来。凌猎身上疑点多,并没有完全排除嫌疑,但也不在拘留时限内,他本人有“强烈”的洗清嫌疑的意愿,更重要的是季沉蛟觉得他可能有用,于是向谢倾申请了许可,让他作为关系者,有限参与到侦查中来。
“季队说的复仇我不反对。”安巡在投屏上展示两具尸体脖颈处的细节照,“但是凶手有两个人,一个能瞬间拧断黄……刘意祥颈椎的人,不大可能需要反复用麻绳去勒唐小飞的脖子。”
席晚正在等DNA比对,缺席,季沉蛟替她说:“确实,杀死唐小飞的基本可以确定是甘鹏飞了,但黄勋同死在他们这群工人手上,他也是参与者,没有复仇的理由。”
梁问弦说:“会不会当时的建筑队不是铁板一块?甘鹏飞和黄勋同是朋友?”
说完,他摇了摇头,“我这假设跳脱了些,黄勋同如果在队里有朋友,也不会和刘意祥成为兄弟了。”
这时,席晚匆匆赶来,带来DNA和足迹的比对结果,两项数据都和推断一致,唐小飞案的所有线索都指向甘鹏飞。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梁问弦说:“上次给他做问询时,他和其他居民反应差不多,怎么突然杀死唐小飞?”
季沉蛟说:“就是突然。我今天去他家,从他站上床板翻找麻绳,拿走一截,草草扔回另一截,完全没有整理周围的行为来看,他确实是在慌张之下,临时起意。他不得不杀死唐小飞。”
“他和其他居民反应相似,可能是因为他当时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席晚说:“他在帮那个复仇者吗?他的动机是什么?”
会议室的门没关,凌猎敲了敲,所有人都看向他。
他无辜地说:“季队长,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季沉蛟:“?”
凌猎:“饭点过了,重案队管我的饭吗?”
众人:“……”
“哦对了,事先声明我不是偷听,但耳朵关不住,还是听到几句。”凌猎又说:“甘鹏飞的动机很好理解啊……”
季沉蛟立即说:“你进来说。”
凌猎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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