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春,我从南方坐火车回来,满身疲惫。
从车厢里看窗外的天掠过,电线密密的绵延,空旷,迷蒙。
一切都是灰蒙蒙的,除了窗前那位清婉细柔的姑娘。
姑娘穿着件羊绒小夹袄,坐在一群粗糙的背着大包小包的工人边上,显得格格不入。
我瞧她一眼,她刚好抬头,轻轻的冲我笑了一下。
我没再看她了。
1999年3月22日上午,一眼也没再看了。
姑娘节休日要去首都看亲人,那年她还是个大学生,在一车厢坐的四仰八歪的乘客中安安静静的看一本书,美得像一幅画。
我坐在她身边,能听到她隐隐约约翻书的声音。
吃晚饭的时候,她和我说话了。
她问我是哪里人。
我梗着说出了她没听说过的那个小城镇。
她笑了笑,很多时候她都是这样笑笑。
虽然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
她说上午我帮她放行李的时候她就想和我说谢谢,但是看我一言不发的样子,终究没说话。
“你长得好凶嘞。”她说。
她还说她踩到我的时候还怕我生气揍她呢。
小姑娘看起来娇小可爱,说话又软又糯,怎么就这么多话。
叽叽喳喳的。
有些音色我听不太懂,可不妨碍她糯糯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里。
我把包里的红枣给她吃,她眯着眼睛笑着说谢谢。
她说她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要去看在首都上大学的哥哥。
说话的时候她眼里带着笑,凑着往外看的时候,鼻尖碰上窗户玻璃,“哎呦”一声不好意思的笑笑。
凌晨一点,她问我要下站了吗,我鬼斧神差的摇了摇头。
车票很贵,我也没有去首都的车票。
后来火车还是到了站。
她笑着挥挥手走了,小辫子一甩一甩的消失在人群里。
我坐在她身旁,到了那个人流涌动的城市。
见了鬼。
一天半前我是要回家的。
那个没几个人知道的小城镇。
在那个城市,满是人流的城市,我再次遇到了她。
2001年春,新年刚过,街上的红灯笼恍恍的映着红。
她坐在一家书店门口发呆。
一抬头,她愣了愣。
2001年2月23日,她咬着根冰糖葫芦看着扛了袋水泥的我说:“嘿,是你吗?”
………………
我没有家,随便哪儿都能过,有口饭吃就能活。
现在关在这屋子里也挺好。
除了强制戒毒的电击和锁链,其他也挺好。
当时她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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