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去,行吗?或者我们去私人医院,你只是害怕看白大褂,我先进去跟医生沟通,让医生把白大褂脱了。”
又是几声咳嗽,夏川摆手:“我下午要赶回奉城签一个合同,那单谈了差不多一个月,必须去签,签完我再去医院。”
“你都这样了,还怎么回去,不能改期或找人替代你去吗?”
“不能,那家公司高层很难约,让别人去显得不尊敬,必须我去。”
江陶给江淮打通了电话,跟江淮说了这件事,本意是想让江淮劝劝夏川,没想到江淮跟夏川一样,事业第一,他建议江陶帮夏川找个司机送夏川过去,感冒自己不要开车。
江陶无奈又无语,碰到这种事业心第一的人,也只能选择尊重,他抿了抿嘴,“行吧,夏川哥,我开车送你过去。”
夏川被他强压着在后座睡了一路,几小时车程后到达奉城。
这座城市是江陶一直想来却不敢来的城市,他会想起陆驰屿说过的木棉花,陆驰屿告诉过他,那是一种先开花后长叶子的植物,花可以煲汤或炒菜,结的棉絮可以做枕头芯,也会想起陆驰屿说过的五毛钱一根的本地老式冰棒。
还好,这个季节木棉花没开,江陶想起陆驰屿也就那么一瞬间。
先送夏川去见客户,半小时后夏川拿着签好的合同出来,病像是好了一大半:“想吃什么,随便点,请你。”
“夏川哥,你还是老实点吧,先去医院,去哪家医院?”
自知逃不掉,夏川认命的报出当地出名的医院地址。
江陶还真挂好号先进去跟医生沟通了一番,医生表示理解,脱了白大褂再喊的夏川的号,最后诊断为病毒性感冒,需要打点滴。
在一楼药房前排队拿药时,旁边的哭喊声引起众人注意,夏川盯着那边看,越来眉头越紧,江陶也看过去,一个妇女躺在地上打滚,边滚边哭,一个驼背的男人吼着叫着,旁边还站着个一直低着头抹泪的少女。
喊到夏川的名字他都没什么反应,江陶叫他:“怎么了?”
“是陆驰屿的家人。”
夏川只见过陆驰屿父母一次便记住了他们的长相,实在太好辨认了,陆母精神不正常,陆父矮小驼背,距离上一次受江淮委托帮他们找医院已过去快一年了,夏川还是一眼能认出他们。
江陶怔住,反应了好几秒,上前询问:“需要帮忙吗?”
陆大海拼命拉扯着躺在地上的梅春花,根本没注意到旁边的江陶,一道怯怯的声音说:“谢谢你,你帮不上的,我妈妈闹够了就会起来了,医生都没办法,只能打镇定针。”
江陶认出她的声音:“你是……玲玲?”
女孩更害怕了,头愈发低了:“你怎么知道?”
“我是你哥的……朋友,江陶,我们之前通过电话的。”
陆玲玲终于肯抬头了,江陶被眼前小姑娘吓到,姑娘眼距特别宽,江陶实在不想用那种比喻来形容一个小姑娘,但很抱歉,他看到的第一眼确实是那样,陆玲玲的眼球尤其突出,类似青蛙长相,江陶心沉了下,莫名心疼眼前怯生生的小姑娘。
“你真的是江陶哥吗?”陆玲玲手扣着衣服上的绳结,小声问。
“是,晚点说,先帮忙,我去喊医生。”
医生给梅春花打了一针镇定剂,护士推来移动床帮着把她移到走廊,陆大海指挥着陆玲玲:“快给你大哥打电话,让他马上转钱过来,你妈要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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