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溪亭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他不知道为什么钟淮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跟着钟淮走。
    或许只是他下意识的本能，烈酒滑过喉咙，他低低地咳了两声，不知道是酒意上头还是一时冲动就跟上了钟淮的脚步。他们进了电梯，钟淮没说话，没看他，就跟身后没有人一样，直接迈步抖了出去。
    这间调教室是临时开的，不是楼上那间挂着钟淮名字的调教室。
    陶溪亭走到门口下意识看了一眼门牌号，301。他默念着这个数字，跟着走了进去。
    钟淮没发号任何施令，而是径直走向了套间里的沙发和茶几，他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酒，两个杯子，放下，然后冲门口的陶溪亭示意：“过来坐。”
    他的语气比在楼下还要亲和温柔，仿佛他们只是好久不见的朋友，偶然遇见了，坐在一起叙叙旧而已。
    但陶溪亭却更紧张了。
    他宁愿钟淮直接把他拖到刑架面前打一顿，或者直接把他按在床上H，也比他让自己坐在他面前喝酒说话来得好。
    ―
    钟淮倒了两杯酒，他推了一杯给站在他面前的陶溪亭。
    陶溪亭不肯坐下，整个人都紧绷着，用那种带着愧疚和不安的眼神看着他，甚至还有一些不甘和怨怼。
    钟淮叹了口气，抿了一口自己的酒，抬眼直视着他，沉声问陶溪亭：“说吧，为什么离家出走？”
    “……”陶溪亭膝盖一软差点跪下，抿了抿嘴，没说话。
    他该怎么说呢？说因为钟淮的鞭子太痛了还是因为钟淮无法满足他的全部需求，或者说，因为钟淮把他当成了狗，从来没想过，一条狗也会有非分之想？
    他是钟淮的狗，是钟淮的奴隶，但也仅此而已了。
    “我今天不动手。”钟淮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尽量平和道：“跪过来说话。”
    陶溪亭想去，又不想去，他转过头不去看钟淮，轻声道：“我……我不想……”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钟淮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严肃：“初白，你应该清楚，你没有权利解除主奴契约，也没有任何资格反对我的意见和命令。”
    初白是陶溪亭第一天给钟淮下跪的时候，他给陶溪亭起的名字。因为陶溪亭不想用自己的大名，所以钟淮特意给他起的。
    再次听到钟淮这么叫他，陶溪亭垂下头，觉得有些难过，他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那你怎么敢？”钟淮几乎是怒目而视，旋即又很快冷静了一些，他缓和了一下语气：“过来，坐下，我们谈谈。”
    陶溪亭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钟淮又喝了一杯酒，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在钟淮对面的地上，找地方坐了下来。
    “陶溪亭。”钟淮向后靠了靠，叫了他的名字，咬字十分清晰，声音低沉：“能不能告诉我，我们这段关系里，是什么让你产生了逃跑的想法？是我这个主人不合格，还是你……想找个新主人？”
    陶溪亭赶忙摇头：“不是、没有！我、我根本没有这么想过。”
    钟淮的表情有些微妙，他凑上前去问陶溪亭，循循善诱：“那我更想先知道，你为什么今晚会出现在这里？”
    陶溪亭一愣，哑口无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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