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池畔,莺歌燕舞,桃李芬芳,杏花满眼。
水波粼粼的曲江畔,晏青避过琼林宴乐的主人公们,带着瑞德另寻了一处花朝高楼,楼中美酒盛宴俱全,还可遥望见对岸琼林宴中舞乐风流。
晏青懒散地斜倚着饮酒,时而给一旁看书的瑞德投喂点心,他今天没再穿戴女子钗裙,但一身淡茜色圆领也衬得他脸色红润,反观瑞德,依旧是群青色衣袍,他对晏青提供给他的颜色艳丽的服饰敬谢不敏,并向晏青分析了一通以染料技术发展为导向的审美变化。
一通化学词汇听得晏青云里雾里,炼仙丹都没这么复杂,他不由得对织染娘子们肃然起敬,又问起瑞德以前的工作是什么。
“我是一名侧写师(profiler)。”
“你……画像?”晏青琢磨着这个词语。
“我们给犯罪分子做心理画像,通过他们的作案手段、受害者特征把他们归类,并运用这些统计数据抓捕罪犯。”
晏青似懂非懂地点头,正想继续问几句,李太白端着酒壶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坐在两人后面,说:“柳甫说今日皇帝也要来。”
“他来便来,”晏青回看,“怎么,李翰林还要去御前侍奉吗?”
“这倒不必,”他一笑,“皇帝给我个官位,无非写几篇漂亮文章诗句,今日琼林宴,他一踏入杏林,多少才子上赶着为这满园桃李芬芳作诗应和,好似这春风真就吹遍了天下似的。”
“在北半球,由于纬度原因,越往北,春天来得越晚,而南方靠近赤道处终年炎夏。”瑞德接了一句。
李太白听后并不作答,一笑饮完杯中酒,春风中几人沉默半晌,高楼下的大道尽头忽的出现烟尘,喧闹渐至,华盖摇晃着出现在视线中,皇帝李隆基的辇轿正向曲江方向而去,即将经过花朝高楼。
宫人侍卫在辇轿前方宣跸,晏青与李太白对这皇帝不甚在意,但也在此时息了交谈声,瑞德秉着考古古代礼仪和皇帝权威的想法,注视着皇帝的行驾,楼下的人看不清层层楼阁之上,晏青对于跪拜人君没什么兴趣,还多加了道隐身法阵,倒给了瑞德绝好的机会。
百余人的肃卫仪杖披甲快行,羽林军将领跨高头大马在前驱使开道,满街肃然,街上未来得及避开的行人均要跪拜圣容,乌压压一片人头,那朱漆金饰的玉撵由十六人抬起,把纷飞春光都压得凝重肃穆,只闻开路鞭声与铁甲交碰。
这气氛持续了有半刻中时间,皇帝的玉辇才终于从天边行至眼前,一道影影绰绰的人影和轻声笑语恍然间打破了一切肃然。
四方宽阔的玉辇上,垂下的珠帘挡住了皇帝的脸,让人看不清面容,可他身边的美人却明艳清晰,懒卧在软塌上,绯红衣衫艳若春桃,更加衬得肤如凝脂,面若团粉,言笑晏晏,远胜满园春光。
曲江池畔清风习习,把她轻柔的嗓音穿得极远,青丝如鸦羽,簪一朵牡丹,目含春波,腰肢柔软,贵而不庸。美人在目,谁还管那皇帝老儿?
“这是谁?”瑞德转头去问晏青,却发现他正望着天际出神,没有回答瑞德的问题。
“杨氏玉环,宫中独宠的贵妃娘娘,”李太白接道。
晏青突然口中喃喃:“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诗确也献给贵妃,我当时还未见过她,但后来相逢,便知道这诗中人只能是她,”李太白说着,也发现了晏青的不对劲,“她确然是极美的,可你这是...一眼情动?”
“非也!”这问题一下子惊醒了晏青,他眉头紧蹙,果决地反驳李太白的说法。
“随你心去吧。”李太白摇了摇头,喝下一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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