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末,付云桥与付笙被剧毒拿捏了二十来天之后,被当众处以极刑,昭告天下的旨意公文告示下发,为裴行昭亲笔写就。
当日,裴行昭去了护国寺,一袭胜雪白衣。
护国寺里有个院落,供奉着裴行昭已故亲人、至交、袍泽的灵牌。
裴行昭给陆麒、杨楚成上香,各斟了一杯酒,静立在他们的灵牌前,许久一动不动。
她撰文写明付云桥父子与陆麒杨楚成冤案始末,其间有自省警示之语:望世人皆珍惜眼前人,不论亲人友人意中人陌路人,凡事以对方安好为前提。
她是真的这么想。
即便是双手沾满鲜血杀人无算的裴映惜,也有这般无可挽回的生之憾事。即便不惜代价做得再多,也换不回故人鲜活的回归尘世。
人世间算得公平的事,便是每个人的生与死。很多人可以平静安然地接受迟早身死这一事实,正因走的路多仁善,所以能够从容。
她永远都不能对冤案释然,可该做的毕竟有个限度,兴许人们早就已经觉得过火,到这地步再迁怒追究从犯,就不是魔怔而是疯魔了。
当权者一疯魔,迟早会滥杀无辜。
她不能本末倒置,变得和最憎恶的人一样。
出门后,裴行昭看到了杨攸。
杨攸走到她身侧,挽着她手臂往外走,“我娘让我多陪陪您,尤其要说一句,杨家感谢您。”
“有什么好谢的。她想让我知道,没怪我。”
“凡事都一样,总有正反两个选择。杨家要恨要怪的人,只有陆雁临。何处都有豺狼,却不是何处都有引狼入室之辈。”
裴行昭对她一笑,笑容柔和,“我好受多了。这一段,幸亏有你和林策。”
“对了,给我点儿建议。我思来想去,最想做的是刑部捕快。这一阵可是亲眼看着您和许大人、乔阁老处理各类案子,受益匪浅,再多翻翻刑部锦衣卫的案例卷宗,就够格了吧?”
裴行昭只是问:“当真?”
杨攸正色颔首,“当真。即便到了盛世,也不可能杜绝罪案,我要做逐步修改的律法之下的一把刀。”
“好。回头我知会乔阁老和许彻,许你随时调阅卷宗之权。”
“嗯!就怕脑子不够灵光,乔阁老不肯收。”
裴行昭立马挑眉,“他敢。小看我家小郡主,我就把所有悬案迷案扔给他。”
杨攸不由笑开来,“真是喜欢死了您护短儿的小模样。”
裴行昭也笑,“我存着的心法秘籍也都给你。你脑筋没问题,可那是玩儿命的差事,趁着年岁还不大,身手务必更上一层楼。”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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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二,暗中巡视的工部堂官纪尘回到京城,上交了一份密折,详尽阐述巡视期间见闻,发现的贪官污吏在当时便已上报给马伯远为首的北直隶首脑,均得到妥善处理,奏折的重点是对三处河道堤坝的修缮修建的建议,初步估算需近三百万两。
裴行昭给他记了一功,对银钱的事没如以前一样犯愁,毕竟自己捞的那笔银钱就快到位了。
六月初五,皇帝归来。到了宫里,换了身常服,便到清凉殿行大礼请安。
裴行昭忙吩咐免礼让他落座,稍加打量,便看出这大儿子在朝天观过得惬意之至,精气神儿比出宫前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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