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
刘霆风不看桌上散落的侦查卷,也不问是什么事,只用他挺直的腰板以及毫不避讳的目光给了姜北答复――我行的端坐的正,我的调查没问题。
他像长辈一样拍着姜北肩膀,说:“我和你师傅以前是同事,就是市局刑警支队正队长许正元,我俩二十多年前在这片儿抓扒手。他跟我提过你,我很久没见过他了,老许最近怎么样?”
师傅的故人,姜北不好怠慢,老实说:“病退了。”
“这样阿。你坐,别站着。”刘霆风身上有种岁月打磨出来的从容不迫,恰到好处的威仪有几分像他的老故人许正元,让姜北感到亲切。
“当年我和老许都还年轻,年轻人总想往高处爬,他就去了市局,但这破地方总要有人守着,我没去。老许爬得比我高比我快,可退得也比我早,”刘霆风摇头笑道,像在感慨岁月无情,“我听人说了,你来是想问我六年前的案子,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姜北想,现场勘查出了那么大个漏洞,刘霆风做刑警二十几年,不可能没发现,除非有人故意隐瞒。
他把现勘照片推到刘霆风面前,手指点了点:“这里少了一幅画。物品清单虽然能和现勘照片对上,但27号标牌的碎玻璃从哪儿来的,这是个疑点。”
意外的,有人在质疑当年的调查是否规范时,刘霆风既没发火也没表现出惊讶,反而长舒一口气,随后才说:“我不绕弯子,这案子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孙一航。作案工具上的指纹,他遗落在画室的钥匙,甚至我们在查王雨琦的聊天记录时,孙一航跟王雨琦的对话也冲满戾气,尽管他不承认。他当时骂了我好久,我对他印象特别深刻。他这样骂,我也在想,孙一航到底是不是无辜的?我又带人复勘,结果还是指向孙一航,再加上有个孩子指认他,最后他自己也写了供词。”
“没有几个杀人犯愿意承认自己的罪行,这种情况下我只能相信证据。孙一航不满王雨琦,这是作案动机,他晚上回画室拿钥匙时遇到王雨琦,两人发生口角,推搡间失手致王雨琦死亡,这是证据呈现给我的作案经过,也是最合理的解释。如果你觉得当年的调查有问题,我倒是愿意听听。”
“案件在侦查阶段我不该说的,但我想告诉您,又出现了两起跟六年前一模一样的案子,”姜北道,“您记得六年前报警的小孩吗?”
刘霆风沉吟片刻,似在回想:“记得,姓程对吧?王雨琦好像喜欢他,一个很乖巧的孩子。”
姜北皱起眉,他跟程野相处的时间很短,但并不觉得程野乖巧,或许程野跟江南一样,都有着数张面孔。
他说:“程野在半年前死了,孙一航在监.狱里不知道,他认为是程野作假证诬陷他,所以出狱后跟踪程野弟弟。您可能听出来了,程野有个双胞胎弟弟。巧的是,孙一航在跟踪他的当晚,有个女孩子遇害了,孙一航甚至见到了受害人尸体,而报警人正是程野的弟弟。更巧的是,凶手的作案手法跟当年一样。”
刘霆风八风不动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变化,许久没说话,从烟盒里摸出两支烟,递一支给姜北。
姜北拨燃火机用手拢着火替他点烟,接着说:“您不觉得这是在复制六年前的案子吗?要是最近的两起案子不是市局负责,而是由分局负责,当您见到报警人和嫌疑人时,肯定会想‘怎么又是他们’,像一个组合一样,六年后再次合体了。”
刘霆风在烟雾中眯起眼睛,作思考状。姜北不打扰他,毕竟要承认自己的调查有错很难,如果证实孙一航是无辜的,那么负责侦查的刑.警、审查公诉材料的检察院,上上下下只要碰过这案子的人全得受处分。
在刘霆风点上第二支烟时,姜北看得出来他压力很大。刘霆风是多米诺骨牌中的一块,他倒了,会产生连带反应。
“……巧合吧。”足足沉默了五分钟,刘霆风才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暂且先认为孙一航是巧合,受害人均系颈椎骨断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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