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蕴。”谢燃弯腰把手机捡起来,擦了擦,“发生什么事了?”
姜蕴回过神来,神情呆滞,“她跳楼自杀了。”
谢燃停住了手里的动作,起身把姜蕴紧紧地扣在怀里,“别害怕。”
姜蕴大脑一片空白,他任由谢燃这样抱着他,他母亲死了,他不知道应该有什么反应。从记事开始,他好像和家人的关系就很淡。他只知道他们家住在大房子里,有好几辆车,有保姆,他基本上见不到他的父母。而他自己也很忙,他要学书法、学钢琴、学奥数、学英文,总之几乎所有东西他都要学。
他们家好像没有亲戚,因为他从来没见过,他见得最多的是一些大腹便便的秃顶老头,还有踩着恨天高、涂着血色口红、不好好穿衣服的女人。他们是他生日宴会上的常客,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生日宴会要请这么多不认识的人,还要让他给这群人表演弹钢琴。
他又不是耍杂技的。
除此之外,他最让他们在意的是他的成绩,小考的成绩、期末成绩,都要第一。第二名是什么感觉,他考过一次,被打得很惨。
每次家长会,都是让秘书去开,姜蕴已经习惯了。
姜家畸形的家庭关系让姜蕴在面对姜母自杀的噩耗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回去,我陪着你。”谢燃将下巴抵在姜蕴的肩膀上,“不害怕,好吗?”
姜蕴漠然地点点头,声音微颤,“谢燃,我是不是太冷漠了。”
谢燃揉了揉姜蕴的脑袋,亲亲他的额头,坚定而有力地回答:“不是,我的阿蕴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善良的人。”
“可是,我没掉眼泪。”姜蕴茫然地看着他,“外婆走的时候,我哭了一夜,但今天我却没有哭。”
谢燃看到姜蕴这样子,心疼得要命,“因为阿蕴更勇敢了。”
面对情感问题的时候,姜蕴总会像个孩子,迷茫、不知所措、反应慢,甚至还会有那么一丝丝幼稚。
谢燃陪着姜蕴回长洲,回民宿拿东西的时候,楚栖看见谢燃紧握着姜蕴的手,还打趣姜蕴说他们进度可真快。
但楚栖很快发现了姜蕴的不对劲儿,她严声问道:“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急急忙忙要走?是不是那姓谢的小子欺负你了。”
“不是。”姜蕴无力地说:“是我母亲她,走了。”
于楚栖而言,姜蕴就像她弟弟一样,虽然姜蕴只是在国庆假期才会来,但她好像多了一个挂念的人。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有时候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社会性。
楚栖拿出当姐姐的风范来,“需不需要我陪你去处理后事?”她是处理过一些这种事情的,也算是有经验了,楚栖自嘲道。
“不用。”姜蕴能感受到来自楚栖的善意,他说:“谢燃陪我回去就好了。”
“行,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要是钱不够跟姐说。”姜蕴负债累累的消息,楚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姜蕴:“嗯。”
他们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回长洲。
回长洲的路上,心情已经迥然不同,满心期待换成了求求这一切都是个梦的想法。
姜蕴定定地看着窗外,眼里只有空洞,此时,天已经黑了,窗外乌漆麻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谢燃就坐在他身侧。
从下午到现在,姜蕴滴水未进,更别提吃东西了。
谢燃怎么劝,姜蕴都只是机械地摇摇头,也不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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