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结束一单工作,许寄都不会无缝衔接进入下一个,这是他的习惯。毕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赚钱不过是为了买更好的装备以及去更壮阔的地方滑雪。
期间他爸妈又打了好几个电话来,无一不是在说他彻夜鬼混不回家、单独把老婆扔下的混蛋事。
许寄只当左耳进右耳出。
他和纪方池连续去了好几天雪场,滑了个痛快,工作日人很少,没有鱼雷撞,也没有碰上黎听。
提到黎听,对方那天说的话和那甜蜜的笑容就会出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是你的人了。
你的人。
许寄板子一卡,摔了个结结实实。
纪方池滑到他前面,真情实感道:“哥,你水平好像下降了啊,怎么重心往后倒了?”
许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心想黎听又成功把自己恶心到了。
好在时间能治愈一切,忙碌起来很快就忘了个彻彻底底,再次见到黎听已是大半个月后。
那天他扛着雪板从车上下来,大老远就看到有个什么东西挡在自己家门口。
纪方池刚在车上睡了一觉,眼睛都没睁开,伸了个懒腰跟在后边,然后他就一头撞到了许寄的背上。
他啊了一声,感觉跟撞到了灯柱子似的,他捂着额头,抱怨:“哥你的背肌是不是又练硬了……”
但很快,纪方池就发现,不是许寄背着他卷生卷死,而是背上的肌肉都绷起来了。
新家坐落在别墅区,每隔一段路就是一小幢别墅,门口两边是种着不知是什么花的花机,房子后边是一大片草地。
而此时此刻,黎听就坐在行李箱上,后背靠着门,头歪在一边,抵着门框睡着了。
他的头发没有扎,一些散乱地粘在脸上,一些坠在胸前,乌黑反衬得脸更白皙艳丽。
好几个月过去,头发看着长长了不少,都要盖过胸口了。
行李箱很矮,黎听一双长腿弯曲着无处安放,眉头因睡得不安稳而皱起,淡粉的嘴唇微微张开呼吸,睫毛仿佛是洇在白纸上的浓墨,一切都长得恰到好处。
纪方池看迷了眼,他相信只要是人,都不忍心去打碎这一幕脆弱又美得不可方物的画面。
“喂,”许寄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黎听面前,“起来。”
当然,纪方池死鱼眼,许寄哥除外。
黎听蓦地睁开眼,面前人的身影渐渐重合,他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下来,“你回来了。”
纪方池看完了对方表情变化的全过程,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好爱他。
许寄刀枪不入:“你怎么在这?”
黎听站起来,把脸上的头发拨到身后,“我被叔叔阿姨赶出来了,他们让我来这找你。”
许寄简直头疼得要裂开,那套房子是他考上大学后爸妈给买的,自然在他们的名下。他因为懒得搬家便一直住在那,最近搬走了也是被逼无奈,因为黎听住进去了。
而许乘跃找到他新家的地址易如反掌,让人一查就知道了。
这无疑是他爸妈为了整治他不回家的手段,许寄都能想象他爸吹胡子瞪眼的神态:“行!他不回来是吧,让他老婆找他去!”
黎听安静地等他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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