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的一声,监舍的门被拉开,邢岳跟在管教身后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堆最低配的生活必需品。
“进来吧。”管教走进去,朝屋里已经站列整齐的十个人扫了一眼,就指着最深处的一张床,“你睡下面那张。过去把东西放好。”
“是。”邢岳答应着,按照管教的指示,穿越激光一样在他身上来回扫射的二十道目光,走过去,把东西放下,又自觉地站在对伍末尾。
监狱里的各种制度和纪律在进来之前已经做了宣讲,这会儿管教也不再重复,只是在屋里转了一圈,检查了一下室内卫生,又提醒每个人注意纪律,并搞好团结,不要生事,就离开了。
监舍的门一关,队列立刻就解体了。
十个人懒洋洋地散开,有的活动着四肢,有的打着哈欠,还有的勾出床下的小凳垫在屁股底下。可无论在干啥,目光都毫不掩饰地搁在邢岳身上。
邢岳转回到自己的那张床边,弯腰按了按,挺硬。又左右目测了一下长度,貌似有点儿短。
这就是未来两年栖息的地方吗?
他坐到床边,四下打量着。
房间不算很宽敞,但十二个人同时站在地上也不显得拥挤。六组上下铺左右分列,他的这张床就位于左侧最里边的下铺。
这会儿除了他头顶的上铺,其余床都是满的。
墙上有窗,就在他床边不远的地方,但窗外的阳光被密密匝匝地分割成小块儿,又方方正正平铺在地上。
地面倒是很干净,甚至比局里办公室的地面更整洁,连根头发丝都见不着。
“......”
他差点儿被自己这念头给逗乐了,这地方,哪来的头发丝啊...
正胡思乱想着,目光一转,视线中猛然冒出一张脸。
“我操。”他吓了一跳,身子向后一闪。
“嘿嘿。”那张脸笑嘻嘻的,也朝后挪了挪,重新调整了俩人间的焦距,“老弟,吓着你了?”
邢岳看着斜靠在自己床边的这个人,皱了皱眉。没想到“獐头鼠目”这词儿还真有原型。
“干啥?”他从床上站起来。
那人的“獐头”上仰,“鼠目”也随之上翻,朝后退了一步,不过很快又贴回来,“不干啥,这不是想跟你唠唠嗑嘛。”
“哎老弟,你咋进来的?犯啥事儿了?”
这人个子不高,比邢岳矮了一头还多,一张黑黄精瘦的脸皱皱巴巴的,叫人看不出年龄。倒是一双小圆眼珠精亮得很,薄薄的眼皮一眨一眨的,目光不停地在邢岳脸上打转。
邢岳没心情跟他唠嗑,但也不想来的第一天就惹麻烦,于是就敷衍了一句,“打人。”
“打死了?”那人一听,兴奋得眼角紧绷,连抬头纹都出来了。
“没有。”
“恪!碧头纹回落,那人显得挺失望,“那没多大事儿。判了几年?三年?两年?”
“...两年。”邢岳有点烦了,不想陪聊,又坐回到床边。
那人就“哦”了一声,一边得意于自己的法律知识跟律师有一拼,一边又觉得两年的狱友不过是转瞬即逝的露水情缘,有些失望。可好歹也是这屋里的一股新鲜血液,聊胜于无,就也跟着凑过来,十分自来熟地坐在邢岳旁边。
“那你可不如人老牛啊,他都把人打成植物了。回头老弟你可以跟他多交流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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