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餐馆的途中,沈醉一直在想待会儿如何面对自己的恩师。
以夏儒森的性格,怕是只会对他致以最高的蔑视:沉默。
事到如今,沈醉只能尽力做足心理准备。
然而,这场饭局比沈醉想象中还要可怕。
燕名扬不仅请了夏儒森,还请了周达非。
面对曾经的爱徒,夏儒森如今连眼皮都不屑抬一下。他人是来了,却满脸都写着被逼无奈。
沈醉不尴不尬地走进来,低眉垂眼,轻声道,“大家好。”
“来,坐这儿。”燕名扬面色无异,却直接点沈醉坐到自己身侧的位子上。
再加上这桌还坐着与沈醉关系匪浅的刘珩,以及阴阳怪气看戏的裴延――一时之间,沈醉忽然觉得,自己的报应来了。
燕名扬以上位者的姿态展示占有,让沈醉在自己身旁坐下,却并未与他多说几句,态度与他人毫无不同。
沈醉已谈不上对燕名扬心寒失望。他少言少语,只希望自己不被人注意到。
燕名扬不会真的知道什么了吧。
沈醉脑海里始终盘旋着这个念头。
周达非和丁寅不在包厢里,据说是等在门口迎沈醉。
沈醉心下一惊,偷偷留意燕名扬的神情,却并不能看出什么。
他又瞟了裴延一眼。裴延面色阴沉,不像是告状并成功的样子。
过了会儿,周达非和丁寅来了,被分别安排在两边的末座坐下。
“人都到齐了,好耶。”大约是为了显得亲民,燕名扬手上拿了把像从横店路边摊买来的纪念品折扇。他扫了眼面前这群刚记全名字的人,“今天在座的呢,都是我的熟人。”
“.........”
沈醉觉得,或许是人一旦变得有钱有权有势,获得快感的阈值就会升高。
他们中的一些人不再满足于简单的物质享受,而是转投于捉弄甚至折磨别人。
大约燕名扬就是如此。
他一双眼是笑着的,却有几分不自觉的凶残。
“就这位小兄弟是第一次见。”燕名扬把扇子合上又打开,语气耐人寻味,“不过,我对你是一见如故啊。”
沈醉:“.........”
燕名扬与周达非毕业于同一所大学,甚至还是同一个系的。虽然他俩互不认识,却是名副其实的师兄弟。
沈醉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散发着莫名其妙的气味儿――白醋陈醋糯米醋,总归是不太高兴。
好在周达非没有辜负沈醉微妙的“好感”,并无攀附燕名扬之意,反倒是打破了些许隔阂,与夏儒森聊了几句电影。
夏儒森孤高自许,又与裴延是宿敌。可一旦涉及艺术,他向来对事不对人。
沈醉又有点复杂的失落。
当年的小菟失去了奶奶,又被燕名扬欺骗,最孤苦无依的时候是夏儒森把他带出来,教他演戏、帮他争取角色,甚至私人出钱供他上过学。
沈醉向来自诩自私无情,不伪装的时候言行任性又刻薄。可不能否认的是,他很在乎夏儒森对自己的看法。
或许是源于幼年经历,沈醉某些时候会自卑。他不愿明说,却十分渴望得到老师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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