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刈说他给了他一个家,苏刈又何尝不是给了他一个家。
白雾水汽萦绕在纯净的身躯间,热意随着水面微波飘浮。
抛开躯壳相拥的热意,他们心跳和血液是相连的,
此前一直未刻意想的一个念头,在心口激荡呼之欲出――他和苏刈之间是家人。是可以交付心身与后背的家人。
这片小小温热的浴桶突然变得漫无边际茫茫不到尽头,他们像是自空中散落的两滴液珠,于一片纯净中,彼此依偎细细感受心跳的共鸣。
他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苏刈细细吻着,带着怜爱和疼惜,一点点抚平那个噩梦带来的后怕和惊恐。
片刻,苏凌忍住了眼泪,抬眸看苏刈;
他整个人都被圈在怀里,仰头承受着爱抚般的细啄。
苏凌莫名其妙就噗嗤笑出声了。
“刈哥,我们这样像不像两只在河边洗澡舔毛的野猴子。”
苏刈见他笑了,心底越发柔软发疼,他也跟着笑,“胡说,他们背地里都说我是狗。”
“那也是,寻着味儿就找来了。”苏凌抽噎又咧嘴笑着,鼻头翕动显得十分乖巧。
“这叫心有灵犀。”苏刈纠正道。
苏刈下颚短短的胡茬儿又比分开前长了些,苏凌覆手,扎的刺人。
他脸上看着十分精神,但眼底的红血丝好像熬了几个风霜雪夜。
苏凌看着十分心疼。
应该很疲惫吧。
苏刈摇头,“见到阿凌就是最好的休息。”
水温渐凉,而且苏凌身体也不适合多泡。没一会儿,苏刈便把人擦干抱起。
两人相拥裹着被子,苏凌脚心抵在他脚背上,紧紧地揽着他,呼吸没一会儿开始变得清浅绵长。
他听着窗外呼呼的风雪声,被子里苏凌睡脸恬淡,哭得红肿的眼睑像是晕染的红脂粉。
像是胸口蜷缩了一只睡着的小动物。
苏刈鼻尖萦绕着香甜的呼吸声,一连紧绷几天的心身被怀里人暖得松弛。
疲惫渐生,他吻了下苏凌的眉心,合上干涩已久的眼睑。
……
两天后,风雪停了。
苏凌风寒也好了很多,整个人又生龙活虎眉开眼笑的。
他在客栈马厩看到自己家那匹栗毛马时,还十分吃惊。
不是说被官府征用了?
难道苏刈又私下要回来了?
“不是,小栗根本就没被拉走。”苏刈道。
原来小黑在家守着,那两三个小吏根本不能进院子。
他们还仗着人多,想拿木棒绳子赶走小黑,反而被小黑龇牙追得在山路乱跑。
小黑眉心两簇棕红眉毛越发深红,跑起来像是眉毛有两团跳跃的火头。
黑眼怒瞪显得凶光毕露,最骇人的是它那一排咬合力惊人的森白犬齿。
掀着厚大的嘴角挂着怕人的涎水,好像恶了好久的凶兽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
“小黑真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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