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酒精起了作用，清司这一晚睡得格外沉，醒来时连有无做梦都不知道，好像上一秒他还在听张科说话，下一秒窗外的天便已亮了。他在床上再赖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坐起来，转头想看看张科起了没有，却只看到隔壁已经空了的床。
    张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他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他在枕边找了找手机，摁下开锁键想看时间，屏幕却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反应。他这才从刚睡醒的茫然状态中抽离出来，连忙去翻随意扔在床头柜上的包，拿出充电器来接上。
    过了好一会儿屏幕才亮起来――他一觉睡到了大中午，十一个小时。
    他正想给叶发信息问问对方如何，睡醒了没有；手机忽然连续地震动了好几下，未接来电的提醒变成好几条短信塞进来，最后一下是叶的信息。
    叶：「醒了找我」
    昨晚三点、五点，早上九点、十一点，叶分别打过电话给他。他垂着头来回翻看这几条信息，目光在时间戳上停留过后，又退出去看他和叶的短信对话框。原来被人惦记着，是这样的感觉。
    清司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仿佛能想象到叶打给他却发现关机时的表情。应该是有点烦躁的，他烦躁的时候会皱眉，偶尔会眯眼睛；但肯定没有生气，或者说清司想象不出叶生气的脸。
    因为他从没有见过叶生气。
    青年这么想着，又缩回床上，靠着床头半躺下地给叶回了条短信。
    “Sorry，手机……没……电了……”他一边输入一边念着，摁下发送之后又想起应该问问叶怎么样，宿醉头痛不痛，要不要出来吃午饭。他正打算再键入，手机却开始疯狂地震动，他差点没拿住。
    “叶”两个字在屏幕上亮着。
    这电话来得太急，和他的短信前后间隔不超过五秒，以至于清司恍惚觉得对方就站在自己面前，正气恼地打算兴师问罪。他顿了顿才接起来，对着手机弱弱地问了句：“喂……早？”
    “不早了，”叶不客气道，“已经十二点半了。”
    听着叶的口吻，清司越发觉得自己的预判很有道理――莫名其妙地和另一个同性在酒店了过了夜，还联络不上，叶就算生气也无可厚非。他情不自禁地放低的声音，像生怕挨骂似的说：“嗯……我知道……我刚睡醒。”
    接着他便迎来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听筒里安静了片刻，叶才道：“算了。”
    “嗯？什么算了？”
    “本来很生气，想等你开机了说你两句，”男人的声音同样很沉，周边很安静，听不出他现在人在哪里，“但是听到你声音，又不想说了。”
    “你说嘛，没关系。”清司说着，将腿放下了床，踩在酒店的一次性拖鞋里，慢悠悠起身往桌边走，“我错啦，我也不知道手机会没电；但你怎么三五点还打给我，几点睡的……”
    “三点多睡了，”他听见叶有些吞吞吐吐，“五点的时候，醒了一下，顺手打给你了……”
    他夹着手机，拧开桌上的矿泉水：“睡到一半醒来居然会顺手打电话啊，叶老师好神奇。”
    “……”叶仿佛又被按下暂停了，几秒后才说，“你和张科，怎么样？”
    清司喝了口水，慢慢润进嗓子里，道：“……怎么样了？他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我睡得很死。”
    “……”
    “怎么不说话了？午饭一起？”
    “……好。”
    他们约着在学校附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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