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当你的‘包打听’。】
钟淮廷喜欢的明明是童礼,怎么的童礼结婚了就要拿他来当挡箭牌?明摆着欺负人……都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他苏清雉到死了还保不了名节。可是依钟淮廷的个性也不会到处说,这事儿多半是被方致远这厮瞎掰扯出来的。
一个大男人,非得喜欢传轶事嚼舌根,搞情报把自己搞得像个乡野村妇,属实是讨厌。
他突然就不想理会方致远了,连拿话刺他的兴致都没有,就是单纯地感觉很没有意思,觉得方致远整个人都没意思。
也隐隐约约的有些不舒服,提到钟淮廷的事就就会不舒服。尤其是得知了这么巍峨宏大的一座石斛雪山,竟然根本不是他所以为的那些热血少年、而是钟淮廷为了纪念他而亲手种出。一点一点地播种、一点一点地翻土、施肥,再日积月累的养护……
甚至于,苏清雉在看到钟淮廷从树影中走出的刹那,他的心脏都像是漏跳了,身体也跟着有些微微颤动。
他不知该怎样形容那种感觉,也不明白为何自己时至今日依旧会有这样出格的反应。
大概真就像方致远所说的,钟淮廷那副模样太能蛊惑人心,装得一手浪漫深情,分明只是愧疚,由他做出来看着就别有一番深意,总能让人想到别处去。
原来钟淮廷每隔几日就要到这山上一趟,花开了便来养护,花谢了便来采药,经年累月的,整个人都染上了石斛的淡香。苏清雉回望着山头上成片成片的草药,在晚风中飘摇,清甜的药草味在他心里萦绕,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脑中胸中狠狠燃烧,他突然觉得自己就不该问,不该知道,更不该因好奇来看这山上“融雪”的模样。
就继续把这盛景当成是那些不知名的青年学生们做的,他便不会这么煎熬,不会这么郁结,更不会坐立难安。
苏清雉想,钟淮廷当真是位撩拨人心的高手,他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不咸不淡地露个面,目的就都达到了。千言万语好似都藏在这密密匝匝的石斛里,牵走苏清雉的心魄,也摄取他的神魂,让他心里乱糟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无法再心安理得地继续把钟淮廷当做普通战友。
但是,好在,如今雪已经融了,花也谢了,钟淮廷种这些石斛的初衷不论是出于爱意还是愧疚,总也会有凋零的一天。
现在知道,总归比在山花盛开时知道要好一些,遗憾也要少一些。
“你在想什么?”方致远凑过来,有些好奇。
“没什么,就觉得挺稀奇的,那么大一个特务居然来这山上种了三年地。”苏清雉沿着下山的小路走,很快就走到停车的地方,“倒是你,跟着我干什么?要和我一道回城?”
方致远手撑在他的车顶上,“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左医生吧?”
“离我车远一点。”苏清雉拂开他的手,“方大厅长,我比较好奇你搞情报都是靠问的么?问不到怎么办?你是痕迹学专家,不是混迹街头的‘包打听’,有问题自己想办法查,别来烦我。”
他冷着脸,说的话却有些暴躁,方致远不知怎的就来了兴趣,笑呵呵道:“我愿意当你的‘包打听’啊,你看,左右我这痕迹学专家当得也没什么意思,你要是能收留我,我给你当军统的密探怎么样?我保证,整个南京都没有比我更厉害的‘包打听’。”
“别不要脸,我不缺包打听。”苏清雉皱眉。
“我没不要脸。”方致远一把摁上苏清雉的车门,“砰”的一声,力气竟然还挺大,“涧之兄,‘羲和’同志,你其实是中共的人吧?你看,利用我,你还可以给军统南京站提供更多汪伪的密报,更方便你打入军统是不是?”
苏清雉倏地抬头,黑天里依旧眼神凌厉,“你到底想说什么?”
涧之,是周敬水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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