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响似乎铁了心要与纪时昼交好,自从两个人在宴会上碰面,之后有几次酒会、应酬上也能看见他的身影。
这群与纪时昼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有一个统一的圈子,陈响不是里面最能说得上话的,却是最会来事的。
师毅把这些人通通归为不学无术的那一类,很是瞧不上,也禁止纪时昼接触。
纪时昼当然不会听师毅的话,本来对陈响的刻意讨好没什么兴趣,却在师毅说完的当天晚上就应邀去了附近有名的娱乐会所。
陈响没想到这一次他会来,和之前几次一样的说辞,只说大家彼此熟悉一下,日后好沟通交流。一直到纪时昼被迎宾引进门,陈响才确定纪时昼这次不是说笑。
纪时昼却对眼前的景象蹙起眉,显然这帮人是来享乐的,推开门里面幽暗的灯光和复古的爵士乐相对冲,有几对男女已经是半褪衣服的状态。
陈响把酒放在吧台,匆忙走过来,脸上又挂上那副假惺惺的笑。
纪时昼扫视一圈,最终把视线定格在面前的男人身上,“这就是你说的正经人?”
陈响笑容不减:“哎,这可不兴说。”
纪时昼不再理会,径直走上台阶,往陈响刚才坐的吧台走去。周围自然有目光转向他,但没人不识趣地拦住他,在座不少人都知道他是谁。
尽管纪时昼向来厌恶这份刻在骨子里的相似,但他的那张脸就是一块活招牌。
陈响跟在他身后,坐回原来的位置,朝他举杯示意,“怎样?喝一杯?”
两杯鸡尾酒下肚,陈响眼神已经迷离了,纪时昼观察了一圈还是在里面找到几个熟面孔。华都说大是大,但圈子就这么大一点。期间有人来找纪时昼寒暄,走之前还暗示他可以点小姐。
纪时昼拒绝了。
那人说:“也对,就你这个条件,不用找也有一帮人愿意跟你。”
纪时昼没有应声,那人自讨没趣很快走开了。
他不喜欢这种氛围,这里很有师琼喜好的那一套,只不过没这么明目张胆。小时候家里常常邀请客人,生日会、酒宴、接风席,师琼喜好一切人多热闹的活动。
纪国华应付不来这样的场合,提前退场却不能贸然把他带走。
那时的师琼年轻貌美,最常和他说的一句话是:“你自己去玩吧,妈妈还又别的事要忙。”
一想到师琼,纪时昼的眉头再次蹙起来。
“我没想到你能来,不然肯定找个比这儿正式的地方。”陈响喝得半醉,比平时话多了起来。
忽然有人带着女伴登台跳起舞,没有一下是踩在节拍上的,最后干脆胡乱拥吻起来。
纪时昼的思维没有被打断,师琼从年初起出入池杰的餐厅,为此他毫无办法。
女人好像当真是去吃饭的,一个人点一个单独的包房,点一桌子的菜每一样只吃一口还要挨个点评。
池杰头疼了好一阵,生怕蒋新柔误会什么,但女孩很大气,告诉对方:“那是纪时昼的妈妈,我不会多想什么,再说,是纪时昼的妈妈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言下之意纪时昼平时就很捉摸不透,把他教成这样的女人,只会比他更神经。
事实上,师琼的确是。
后来她干脆不在包间,反而在大堂内最显眼的地方落座,美其名曰:“一个人吃饭太寂寞,还是人多点好。”
师家对她的管束向来宽容,只要她不惹事,任她怎么样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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