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有预料是安德烈口中那个要瓦连京搬去圣彼得堡的有钱姐姐,未婚妻三个字还是炸得我浑身都僵了。转眼看瓦连京,他还靠着椅背笑,满脸不在乎,熟悉的嘲弄神色。我一下被激怒,扭头吹了声口哨:“那我得好好听听,瓦连京从来不讲这些稀奇事。是不是?”我故意这样说,我就想看看他到底慌不慌。
他何止是不慌。他甚至没有打断。
安东滔滔不绝,讲这件事有多么稀奇,多么惊天地泣鬼神,他那未婚妻名叫索菲亚,大他足有十岁,原先是别人的老婆,结婚第二周就跟瓦连京跑了。
“你要知道,”安东摊手道,“索菲亚当时已经订婚两年了。”
其实这事要是私下讲,或者先有耳闻,也算不得什么令人咂舌的消息,但我那时毫无心理准备,根本没料到是这么一场惊心动魄的恋爱,当即就变了脸色,嘴上却还要不依不饶:“后来呢?”
安东不假思索:“后来……”
库兹涅佐夫突然咳了一声,我看见他给安东递了一个眼神,然后打圆场道:“你别说人家了,你自己家里的婆娘怎么样了?”安东的老婆就快临盆,即便他上个月才结婚。他开始讲他的老婆,但我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埋头无意识地一口一口喝酒,手心出汗得厉害,握着杯子直打滑。
“重新给你叫杯吧,看你老喝瓦连京的。”坐在旁边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棕发突然说。
我一听这话猛地抬头,神经质地冲他笑,又冲瓦连京笑:“不用,不用。咱们俩哪儿在乎这个,是不是,瓦连京?”
一旁的安东听了这话插嘴:“你俩认识?我先还以为这小兄弟就是坐过来一起喝酒的呢。怎么,结果你俩是一对啊?”他说完哈哈大笑,以为自己讲了句俏皮话。
瓦连京大概从刚才开始就对安东一直讲他私事不满,此时已完全垮下脸,冷冷对安东说:“他喝醉了。”
“不是吧,老弟酒量也太不行了。”安东奇道,“不是只喝了杯饮料吗?”
“你他妈才喝醉了。”我低声骂了一句,使劲攥着玻璃杯,捏得发抖。瓦连京皱了眉头,夺过杯子放在桌面上,争推之间,酒全洒出来,淋了我一裤腿。
棕发青年转身招手要向老板要纸巾。我霍地站起来:“不用,不用。我去趟卫生间就好。”随即踉踉跄跄跑开了。
我洗了把脸,稍微酒醒了些,出来时瓦连京却已经坐在门口抽烟,见到我后站起来:“走吧。”
我转头看了一眼库兹涅佐夫他们,仍然坐在那里谈天。我说:“不喝了?”
“不喝了。”他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推门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讲话,车里开了空调,又静又闷,吹得人直起鸡皮疙瘩。我打开车窗,夏日的晚风一下灌来,裹挟人群的喧哗,中和了沉默。瓦连京瞥一眼,开口道:“窗户关上。”
我转过去看他,他移开了目光,于是我没有理会他,继续大开着窗户,让大风、笑声、食物的油烟一股脑钻进车里。瓦连京伸手关了冷气。
回到家后我一头钻进浴室,洗完头洗完澡出来差不多十一点过,不见瓦连京踪影,吧台上放着空酒杯,我猜他刚刚又喝了一杯。这时窗台上传来他讲电话的声音,我瞄了一眼,回房间顺手关了门。瓦连京不知在客厅OO@@干什么,等他洗漱完进来时已经午夜了,我关了灯却不想睡,一直刷手机。光亮照着墙壁,瓦连京睡不着,在那头辗转反侧,不时啧啧两声,又发出叹息,我权当没听见,只背对着他玩我的。直到一点钟,我手机忘了关静音,来消息一阵狂响,他才猛地翻起来,啪一声把灯打开。
“你到底睡不睡?”
我头也不抬,眯着眼睛一个劲刷:“我睡不着。”
“我明天六点要上工,”他没好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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