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是五月,正是考试月前两周,快到学期末,反而到了空闲的时候。学校课业一阶段刚完,新家也终于全都安顿好,我难得地感受到生活的美好,连睡眠都变得绵长香甜。整日除了上课便是回家与瓦连京厮磨,他要是不在,我就守着手机刷,甚至开始研究菜谱,总之完全不想出门,安德烈的约也爽了不少,惹得他对我意见很大。
“你现在怎么跟大哥一个德行,约都约不出来。”他这样抱怨,“新家也没请我去看。”
这其实不能怪我,我倒是很想请他来家里玩,可是瓦连京死活不同意,我劝说大伙儿迟早都要知道,安德烈自己就是个不直的,总不会说什么。他听了这话斜我两眼,我跟他生活两周,早摸清楚他露出这副表情多半是极不同意的意思,可这句话里,只会有一个点让他不同意。我没由来地有些烦躁,心情陡然降了下去,那句话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瓦连京就是这样,不愿意的时候一万个理由都不能叫他妥协,也不爱说为什么,全叫我自己猜,所幸大部分时候猜得八九不离十,倘若实在猜不准,去问他,那多半会得到一个扫兴甚至伤心的答案。为避免不必要的难过,我遵循着某种经验,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的确获得了意料之外的喜悦。
这些喜悦体现在许多方面上。譬如某个周末我心血来潮,听信国内一朋友晁劲函的鬼话――此人一听说我竟将瓦连京把到手,说什么也要来一趟俄罗斯“看看活的”,查了不少攻略,一股脑发给我。这些个网红景点中,有个白兔餐厅倒让我勾起些心思。攻略上说这白兔餐厅是什么全球排名前五十、什么米其林全景餐厅,这些都也罢了,有个评价说这餐厅是跟女朋友确认关系后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才一语惊醒我,跟瓦连京确认关系这么些天,居然也没出去吃个浪漫晚餐,实在不像我的作风。主要是跟瓦连京刚好上没几天就搬一块儿,直接跳过了吃饭约会这步。
别人有的,我的瓦连京也要有。于是当即打电话过去订位,好在正处淡季,下周的位子很快订上。我特意没告诉瓦连京,那天估摸着时间,亲自开车去接他下工。
他衣服还没换,穿着蓝黄相间的制服,衣摆塞进裤腰,腰上依旧是我那根皮带。我心头一软,摇窗冲他挥手,他正在跟顾客讲话,瞧见我之后也没停下,只一直盯着我,于是我就着他的目光点了支烟,边敲方向盘边欣赏他腰线,起起伏伏,恐怕只有我知道此刻那后背下、腰上有两处圆窝正浅浅地凹陷着。
正出神,手上烟被夺了,抬头一看,瓦连京扶着车顶弯下腰来,嘴上衔着我那根烟,咬字很模糊,因此听来又很慵慵:“此处禁烟。”
“我不跟你学的吗,坏人头子。”我举起双臂表示冤枉,看着他边踩烟头边笑。瓦连京这人,就爱听别人说他坏。
“发什么疯跑这儿来,”他打开副驾坐进来,“今天不孵崽了?”
瓦连京看不惯我总是床上躺尸,说我是在床上孵蛋,一见我躺下就伸手过来装模作样地摸来摸去,口中还要嘀咕“小鸡呢”“怎么还没孵出来”“再窝两个月就有了,加油伊万”。毛子,刻薄得很。
“不孵了,今天带我老公出去吃饭。”我发动汽车,看他扯后领换衣服,胯骨上绷着一点内裤边,是我上周专程给他买的。我对他的身体总有种病态的占有感,与占有欲不同,这种占有感让我总想把他当做芭比,当做洋娃娃一样打扮,一件件给他穿上,又一件件脱下,如此生出些“只能由我来做”的诡异满足感。他当然也察觉到我不正常的窥探,收到内裤的时候直骂我有病,丢过来叫我自己穿,只是后头在床上的时候还是被哄着穿了,虽然没到一分钟又由我亲手脱下。
他穿好衣服,T恤落下来盖住内裤边,我心满意足收回目光,踩下油门驱车到餐厅。上楼到餐厅后我颇有些得意洋洋,转眼看瓦连京却没什么反应,好像就是随便出门吃个饭,对我的米其林、全景视野、全球五十佳的logo一概熟视无睹。等服务生领了座,说了一堆开场白,我其实早就订好今天的菜谱了,但还是摊开菜单,冲瓦连京豪气一挥手:“想吃什么?”
“你不都预订菜单了吗。”瓦连京正撑着脸,一边脸挤成一团,斜眼看过来。我心里一动,悄悄摸出手机,极快地给他闪了张照片,照片上的瓦连京翘着腿撑着头,眉头微挑,二十三楼的自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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