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衣服全湿透,冷得不行,剩的酒也结了冰,踉踉跄跄坐上车,一路抖着回去了。
瓦连京要泡热水澡,便支使我去放水,等放好了水,他已裹着湿衣服在沙发上睡着了,怎么喊也喊不醒。我没办法,费了大力气把他湿衣服剥下来,好在只是外套透湿,贴身的衣服还是干燥,不至于感冒。原本就想将他扔在沙发上睡,我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迟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颈子,体温低得冰手,唬得我立刻就去拿毛巾浸热水,一刻不敢耽搁。
瓦连京已睡得很沉,怎么都不愿挪一挪,我擦得极其费劲,换衣服更是换得满头大汗,期间他还颇为不满地在嘟囔几句,似在抱怨被清梦,挥手就要扇人,要不是我躲闪极快,只怕又是得挨上一巴掌。不知他这动不动打人的毛病哪里来的。
给他收拾一通后我也胡乱换了衣服,外边正是傍晚,玫瑰色的晚霞异常梦幻,我累得够呛,倒头就睡,中间醒了一次,见客厅的灯亮着,瓦连京已经起来了,还伴着酒瓶子相撞的咚咚声;我迷迷糊糊地想,白天那两瓶啤酒,肯定没让他喝尽兴,这些毛子的酒量,没个几瓶伏特加怕是填不满。后又不知过了多久,我被雷声惊醒,睁开眼恰被一道白光闪了眼,连忙整个遮住脑袋,只是那雷声响得吓人,哗一声就炸开,让人呼吸都紧了。
说来惭愧,我活这么大,最怕的就是夜间响雷,闪电尚可以遮眼,响雷却怎么都要钻进耳朵,提心吊胆的,根本没法睡。如此一来睡意也消退大半,我正盯着天花板发愣,突然听见门外酒瓶掉落的声音,心中狐疑:都这个点了,难道还在喝?
这么想着,我翻身下床打开卧室门,客厅的灯早已熄了,瓦连京的轮廓若隐若现,看他胸膛起伏十分规律,想是应该睡着了。此时窗外又一道闪电,我才看清他睡得四仰八叉,桌上、地上全是酒瓶,有啤有洋,足能喝倒一支足球队。我瞠目结舌,躬身将酒瓶一个个摆正,又将他踢落的被子捡起来盖好,然后蹲在沙发边端详,有些担心他喝这么多睡觉,会被呕吐物给噎死。他真好看。
正欣赏他的醉态,轰一声响雷给我吓得大骂,霍地站起来,连拍胸口。就在我准备溜回房间时,沙发上的瓦连京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话,眼睛虚虚地看我,看得我心里很慌乱。我便说:“吵醒你了?我来给你盖被子的,这就回去。”
“下雨了?”半晌后,他忽然发问,声音缥缈。
“还没。在打雷呢。”我捡起一个酒瓶子,往后退去,“我回去了。”
“伊万,”他叫住我。我回头,见他努力撑起来,以为他要吐,于是快步走回去拉他:“怎么了?想吐了?”
谁知我没拉动他,他倒把我给扯下去,撞在胸膛上,酒精味扑鼻,扑得我脸红心跳,想赶紧起身:“哎哎,你怎么回事。”可他两臂一环,直接将我钳在怀里,动弹不得。我屏住呼吸,意识到他还醉着,却一点没动。窗外又闪过一道白光,将他照得面庞惨白,眼神缱绻。我知道又快有一声响雷,心脏咚咚个不停。
“伊万。”他又唤我。呼出的酒精气息灼烧了我的耳朵,那声“伊万”与平时都不同,尾音下降,几乎哑在嗓子里;我突然想到我从来没有给自己取过俄文名字,“伊万”却像是命定一般在某一天、某一刻叫开了。
“伊万在呢。”我凑过去低声说。他听到这话,蓦地收紧双臂,雷在头顶炸开,我跪在地上与他相拥;大雨OO@@落下来,瓦连京不知为何哭了,像个孩子般抽咽,一个劲叫着伊万,伊万。我整颗心都碎了,爬上沙发紧紧抱住他,不住拍他的背,告诉他不必害怕,伊万正在这儿,他并不孤单。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与第一次的眼泪不同,我从未见过他这样绝望又毫无防备,眼里没有暴戾,也没有怨尤,有的只是伤心。酒精挥发了他所有力气。
我想慢慢哄他安静下来,于是抱着他的脑袋摩挲,可他却挣脱开。我低头看他,见他泪痕满面,被欺负了似的;还不等我心颤地可怜,下一秒他便整个俯身,不容反抗地吻住我。
瓦连京的嘴唇沾满泪水,冰凉咸湿,热烈辛辣,有伏特加的味道;而他捧住我的脑袋,头发垂在我的脸上,一米九的身躯将我牢牢罩住,亲完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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