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还真是发现了一个理论盲点。
林改很犹豫。“偶尔,”他小声说,“偶尔我也会有淡淡的信息素……”
“是吗?”蒋少野不动声色地请教,“‘偶尔’是什么场合?”
林改思索一会儿,像对待答辩一样一丝不苟地回答:“实验显示,如果密闭空间内的alpha信息素浓度达到95%,或者面临生死关头引发吊桥反应,或者发生妊娠反应,这三种情况都会使破损的腺体散发出信息素。”
蒋少野微微静住。
“但是这三种情况诱发信息素的缘由是不同的。”林改又说了下去,“信息素有很多功能,普通人总以为它只是用来选择伴侣、完成繁殖,但是其实只有第一种情况是为了交配而产生。吊桥反应下,信息素是一种求救的信号,是出于人类利己的本能;妊娠反应下,信息素是为了保护母体和胎儿,是既利己、也利他。”
林改在副驾驶座上动了动,眼神发亮地看向蒋少野,“信息素,真的很有趣。”
“是啊,是很有趣。”蒋少野挑眉。他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擦过两人中间的自动挡,他真想去揉一揉林改的脑袋。
林改这么好学的精神,让他觉得自己刚才脑子里转过的念头真是太龌龊了。
林改得到这一句承认,便心满意足又缩回座位上去,补充:“不过腺体破损以后逼出来的信息素浓度还是很低,繁殖成功率也很低,这也符合优胜劣汰的法则。”
“繁殖成功率”这么大咧咧的词让蒋少野眼皮直跳,“你们做实验都是用什么做的?”
林改理所当然地眨了眨那双圆眼睛:“用小鼠啊。”
“……”
龌龊,自己真是太龌龊了。
蒋少野从开发区开到老城区,街巷越来越窄,高楼大厦都被平房所取代。林改回家两个月,很少到老城区来,此刻便贴着窗户饶有兴致地看着,偶尔被蒋少野拽回来,说他挡住了后视镜。
这一回蒋少野终于觑着机会,往林改脑袋上薅了一把。
林改的头发是软软的栗色,阳光在上面一跳一跳,躲闪着蒋少野的手指。
“林改。”蒋少野望着前方,轻声,“你谈起学问的时候,还是和中学时一样。”
林改一愣:“什么意思?”
蒋少野舔了舔干燥的上嘴唇。他想说很性感,但他怕吓着胆小如鼠的林改。于是他只说:“很自信。”又补充:“我喜欢看你自信的样子。”
林改不说话了。
蒋少野将车开进一条辅路,转弯时斜眼瞟了一下林改,见玻璃窗外透进的阳光洒在林改脸上,好像竟还有几分红晕。
他稀奇坏了。他不相信这样子的林改竟然没有信息素,甚至又想探头去闻。林改却突然开口:“其实我做这些实验――”
蒋少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恭听。
“也不全是为了学问。我也想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到从前。”
车内一时陷入了沉默。林改抿紧了嘴唇,他不想再说下去了,他可以对实验结果侃侃而谈,却不愿意泄露太多自己的初衷。他做的实验甚至得过奖项,可是这实验结果却像一个验证了社会达尔文主义的死循环:自己没有信息素,怎么诱导alpha的信息素?无法和alpha结合,怎么可能妊娠?或许只有到生死关头,他才能验证自己的疑问了。
“能。”蒋少野忽然说。
林改初时没有听见,直到蒋少野把手从自动挡移到了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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