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新停不知道他发什么疯,又见惯了他这幅发怒的样子,还没心没肺地眼底漾着笑:“程总也要跟我喝一杯吗?”
他再次伸手去拿酒杯,被程思稷攥住手腕,江新停刚感到一丝痛意,程思稷的手就适时移开,落到他的后脖颈上推一把,江新停最讨厌他这个姿势,老猫提溜小猫回窝似的。好几次他和队友在外面KTV摇骰子,程思稷就是这样将他带离,害得他被队友好一番嘲讽,说他夫管严。
但没有他生气的份,手掌在颈项上收紧,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力将他推出门外。
“程思稷!”江新停恃酒行凶,挣扎得厉害,“我跟你喝酒是给你面子!”
程思稷不说话,他又骂:“你干嘛一而再再而三来管我的事?”
饭店外夜色晴朗,头顶悬一轮明黄色的月,照出两人步履仓皇又重叠交缠的影子。
到了停车场,江新停折腾得脱力,在大段的虫鸣声中终于消停下来,程思稷将他扔到车边,江新停后背撞击车门,胸腔一下松了力,磕出大段控诉来。
“我这三年就是这样过来的。吃饭、喝酒、应酬,求他们投资,求战队执照。”
“叫哥算什么,喝酒又算什么,更卑微的事也不是没做过。”
“怎么?你这样的天之骄子,看不下去,又同情心泛滥了?”
他之前倒也不觉得多委屈,偏偏一看到程思稷就忍不住。他还是习惯性把程思稷当家人,习惯性将他当做情绪宣泄的出口。
江新停说着说着尾音就沾上哭腔,说完又自嘲地想,若不是程思稷同情心泛滥,这么好的一个人,也不可能当年大发慈悲跟他这样身份的人结婚。
程思稷乌深的眸盯住他,卧蚕突出,眉头拧得愈紧。
原来这三年,他宁愿陪着笑,低三下四地去求别人,也不愿意来求他。
程思稷拉开车门,把人丢进去,自己也坐进去,指节敲击椅背,示意司机开车。
“去哪?”江新停问,没能立刻得到答案又看向窗外,黑夜之中棕榈树笔挺的阴影从玻璃上掠过,车辆拐入车辆密集的滨湖新路。
“去酒店。”程思稷回答,觑一眼对方被酒淋过还潮湿的纤长脖颈,“你需要清洗。”
洗澡是一种默契的前戏。每当程思稷说要他去洗澡的时候,江新停就知道,他想要他。
但是。
“程思稷,让我下车。”江新停急促地说,手指抠动门把手,但车门落了锁,未见成效,“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有权力带我去任何地方。”
程思稷唇线绷得很直,冷嘲热讽:“怎么?被你叫‘哥’的那些人才有权力?”
江新停噤了声,他发现程思稷过分冷漠的神情,才真正叫他害怕。
到酒店地下车库,电梯直上,程思稷紧攥他左手手腕,不给他丝毫开溜的可趁之机。
刷开2106房间,程思稷将他搡进门里,将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出去,然后落锁。
他扯松领带,站在门边,对江新停说:“去洗澡。把脏衣服换掉。”
江新停站在那里和他对视,程思稷的目光尖锐,欲望明确,似乎早已将他的衣物剥除尽了,在刻镂他的肌肤和骨骼。还是江新停先懈了劲,他喉头冷哼一声,转身进了淋浴间。
一刻钟后,江新停走出来,发尾滴水,没有可供换洗的衣物,只能松垮垮地裹一件白色的浴袍,腰间的系带很难系紧,但还是勒出腰身,脖颈以下露出大片胸部的薄肌。
刚结婚的时候,他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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