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沈榷不知道是他还是赵未霖更残忍,他竟逼迫着他来看他的易感期。
光是曾经的录像就足以让沈榷不能呼吸,而此刻直白的亲眼所见,却更如千刀万剐。
那小小一间囚室,和每次赵未霖与祁悦共度易感期的那间卧房一般大小,唯一的区别是在中央竖起了一道栏杆,将这空间分成了两半,赵未霖蜷缩在这边的角落里,而已陷入发情期的Omega正扑在栏杆上,渴望着冲破阻碍,投入那个冷漠却又有着致命吸引力的Alpha的怀抱中。
Omega不由自主,没有选择,被信息素主宰的大脑里只剩下了对面一个人,他哭花了脸依旧那么漂亮,显得格外楚楚动人,但赵未霖却只是坐在那墙角,低垂着头。
最初他看起来从容不迫,游刃有余,但渐渐地,易感期的进展,使他开始慢慢攥紧了双手。注射抑制剂的频率增加了,他浑身展现出某种隐隐的战栗,被刻意压制着。他的身体开始僵硬,乍一看,他还稳稳坐在那里,但沈榷熟悉他身体的每一处,他知道他什么样子是放松,什么样子是紧张,知道他哪种样子是愉悦,哪种样子是痛苦。
他知道此刻的赵未霖是痛苦不堪的。
他原想克制,他想远远躲开,他已了然赵未霖此举的目的。Alpha如此残忍,不过要叫他亲眼看着他是如何通过折磨摧残自己,来硬生生扛过这易感期。
赵未霖总是有任性的资本,他现在又任性地要让他亲眼看到他忍受的折磨,来自证清白。
可沈榷要的从来都不是他的清白,也从没质疑过他的清白。
但赵未霖无疑又胜利了,沈榷躲不了,逃不开,他甚至连闭上双眼都做不到,他扑到那屏幕边,睁大眼睛,像看清Alpha的每一丝痛苦的表情,每一根暴突的青筋。
沈榷也像是刑场上的死刑犯,他在等待那个时刻,等待屠刀落下的那一刻。他无数次看过的录像里,那个画面让他时常梦中惊醒。
赵未霖的助理不是何时出现了一下,说:赵总在进入易感期之前让我转达您,之所以将他与祁悦先生隔离开,并非由于他对自己的不自信,而是想让您放心。当您怀疑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也不要害怕和担心,因为有这一道阻隔,即使失控了,赵总也不会背叛您。不过,他也会向您证明,这道阻隔毫无必要。
沈榷模模糊糊听见了一些字眼,却很快忘记。他已经预感到屠刀落下的时刻即将来临了。这分不清昼夜的空间里,不知时间过去多久,使用过的抑制剂散落了一地,终于,浑身被汗水浸湿的Alpha,仰起了头颅,暴露出脖颈上痉挛的筋脉。一声巨响忽然重重地敲击在沈榷耳膜,明明那无声的默片,不会传达出任何声音,但沈榷还是被震得浑身一颤――Alpha难以忍耐易感期的情潮,开始了他的自残。
后脑重重砸向墙壁,仰起的视线直直穿破囚笼,与监控外沈榷对视,他的表情平静,只是面部肌肉的痉挛扭曲暴露出他的痛苦。那痛苦随着那狠狠一撞,撞进了沈榷的五脏六腑。
沈榷无知无觉中已泪流满面。铡刀已然落下,可落下的那一刻,沈榷才发现,那根本不是锋利的刃,捱过去便一了百了,但而是一把钝刀,在他的血肉上迟缓地割。一下又一下,Alpha身后的墙壁印出了血痕,一下又一下,那血痕的位置蜿蜒下鲜红的血。
刺目的红刺伤了沈榷的神经,他感觉到自己微微混乱,他恨不得能扑进去,代Alpha受过,又想以这副只能给予微薄抚慰的Beta之躯,稍稍缓解一下Alpha的痛苦,可转瞬之间,他又憎恨起那道栏杆,恨不得赵未霖就此放弃,恨不得他们从未相爱。
但沈榷没想到,即使如此,却依旧不是结束。易感期的爆发时刻,连后脑的剧痛都压抑不住,Alpha的双目赤红,似乎快失去理智,他站起身,却不是走向浑身赤裸的Omega,他走向了墙边的小桌,那上面摆放着可供三天易感期的食物与水。
玻璃杯被砸碎了,破碎的,一颗一颗,像星辰,像玛瑙,也像糖。Alpha随意地抓起一把丢进了嘴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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