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来了。
    过年这几天气温骤降，气象台每天都在发寒冷预警，每天坚持带来福出去玩儿的方幼宜也没了胆量出门，成天抱着来福在沙发上看电视。
    春节期间，公司说可以不用经营社交账号，方幼宜就好几天没点开过软件，更别提直播了。没有直播，不出门，也没亲戚上门拜年，朋友倒是有几个，只不过除了群发的祝福以外没有别的联系了，方幼再次感受到无边的孤独。
    给几千公里外的爸妈打完视频电话，方幼宜放下手机，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大狗，叹道：“来福，还好有你呀。”
    来福拱了拱方幼宜的腰，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方幼宜一下一下地顺着来福的毛，若有所思。
    “你想不想爸爸？”方幼宜忽然凑近了来福，问，“要不要给你爸爸打个电话？”
    来福抬起了头，似懂非懂地看着方幼宜。
    方幼宜：“好，我就知道你想爸爸了。”
    他打开手机给程知同发了一条微信：“班长，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程知同回：“刚刚在看电视，怎么了？”
    “来福说它想你了，想给你打视频电话～”
    ……程知同沉默了。
    “好”，回复完，他主动播了一个视频电话过去，方幼宜立刻就接起来了。
    程知同好像很久没在屏幕上看见方幼宜素颜的脸了，眼睛亮亮的，皮肤白里透着点红，前面的刘海还有些湿润，看起来像刚洗完澡。
    “班长，新年快乐！”方幼宜笑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新年快乐，”程知同也说，“你们吃过饭了吗？”
    “吃了哟！”方幼宜用手机的镜头照了照来福，“来福，快告诉爸爸你今晚吃了什么。”
    来福傻傻地看了看屏幕，看到程知同的脸就兴奋起来，用大脑袋去贴屏幕，方幼宜扣住来福的脑瓜，拿开手机：“那我来替你说吧，今晚来福吃了很多肉，还有青菜，特别有营养。不过今天我们没出门，天气太冷了。”
    “好，”程知同说，“天气冷的话暖气记得开足一些，过着年不要着凉了。”
    方幼宜睁着圆圆的看着程知同，突然不接话了。
    “怎么了吗？”程知同顿了顿，有些紧张。他说错什么了吗？
    “班长，你都不关心我晚上吃了什么的。”方幼宜凑近了镜头，作出一个夸张的委屈表情。
    “噢，我……”程知同咽了口口水，连忙说，“对不起，你晚上吃了什么？”
    方幼宜哈哈大笑，“我跟你开玩笑呢。我晚上点了个很好吃的外卖，不过真的好贵呀，我平时才舍不得吃呢。”
    “好吃就好，”程知同松了一口气，“哪家的外卖？你喜欢的话，等我回来，再带你去吃。”
    “我不想吃这个了，我想吃别的。”方幼宜偷笑。
    “好，可以。”
    “什么都可以？”
    “可以的。”程知同十分郑重地承诺道。
    “那我想吃你亲手做的。”方幼宜笑眯眯地说。
    “啊？”
    “是你说什么都可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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